“很快就不是了。”付佳希說“我下個月畢業。”
“那加個微信。”岳靳成說“以后有兼職一起合作。”
付佳希有板有眼地說“我檔期很滿的。”
“好,我提前約。”
她不應答,只俏皮地眨眼睛。
岳靳成心領神會,“我加錢。”
“好”
田臨經常說,付佳希的嘴開過光,靈得很。
那句“老板發財”如庇護神語,和她在一起后的岳靳成,的確如沖云霄,直上青云。
當時的付佳希可神氣,“你有什么愿望要實現嗎,可以拜拜我,磕頭磕響點噢。”
田臨氣死,指著岳靳成道,“你你你,都是你,慣的”
岳靳成笑得開懷,可望向付佳希時,眼神又如深邃厚重的海。
風光無限時,人人道好。
只有他明白,這個女孩兒陪他蹚過水,滾過泥。
如今見彩虹。
岳靳成不敢忘,那些日與夜,付佳希陪他淋過好多好多雨。
后來后來。
岳靳成不愿回想,燥火得很,拿起桌上的派克筆用力一拍當是泄憤。
好的時候是真好。
傷人也是真傷人。
尤其付佳希指著他,半威脅半詛咒“離婚敢不離你明天就破產”
這份上了,岳靳成都沒松口答允。
最重的回擊也不過是紅眼的一句“付佳希,這輩子我再管你,我名字倒過來寫”
手機震動,將岳靳成從往事里扯出。
一見來電人,迅速接聽,“嘉一”
岳嘉一帶著哭腔,“爸爸,嗚嗚嗚,媽媽進醫院了。”
市一院,急診。
護士換藥,注入一劑新藥,付佳希閉著眼睛,眩暈稍稍緩解,至少能夠睜開眼。
岳靳成問得事無巨細,“這是什么藥”
“倍他司汀,擴張血管,能夠改善她的不適癥狀。”護士交待,“膠囊和口服液過三小時后再服用一次。”
付佳希虛弱得很,“很晚了,你回去吧。”
岳靳成睨她一眼,“都這樣了,你還逞能”
付佳希攢下全部力氣,有氣無力駁斥“現在吵架,趁人之危非君子。”
岳靳成調慢藥水流速,妥協說“好,今晚我當一回君子。”
付佳希彎了彎唇角,忽然看向他。
知道她的擔憂,岳靳成主動安撫,“焦睿陪著嘉一,給他講了兩個睡前故事,兒子已經睡著,明天焦睿親自送他去學校。”
付佳希放了心,“辛苦焦秘書。”
岳靳成不滿,“辛苦一下你自己。工作不是全部,身體重要。你的眩暈癥多久沒犯過,自己不清楚”
猶如唐僧念經,念得付佳希竟有些許愧疚。
幸虧病容作掩飾,她假裝沒力氣聊天。
眩暈癥是一種突發病癥,晚上回家后她加班修改方案,起身時只覺天旋地轉,耳鳴嗡嗡。
她強忍不適,叫來岳嘉一,輕聲告訴他,“媽媽不太舒服,打了120,待會你會看到你喜歡的救護車,別害怕,跟著醫生一起去,媽媽去打個吊瓶馬上能好。”
當嘉一復述這些話時,岳靳成又氣又心疼。
眩暈癥會嘔吐,無法視物,無法坐起,只能躺下,很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