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覺得巧,也沒覺得像,只有彼此不服和不認。
岳靳成的筷子都快捏折,這頓飯吃得,忒不暢快了些。
晚飯用過后,付佳希說“我去找酒店,給你們開房。”
岳靳成說“不辭辛苦開車到這里,俞先生辛苦了,是該早些休息。”
付佳希聽出他話里的端倪,皺眉問,“你難道不住酒店”
“我”
“別說你想睡舅舅那兒”付佳希義正言辭,“不現實。舅舅腰不好,床不大,你會擠著他不能翻身的。打地鋪也不行,袁宥占著地兒呢。”
“”
俞彥卿附和,“她說得也對,我們做客的,不好總打擾主人,岳總,咱倆一個酒店,早餐還能有個伴。”
岳靳成背在身后的手,悄然握緊成拳,但面容仍是溫和的,“俞先生的性格原來如此開朗,那不如開個雙人間,你在新茶這兩天,必定步步不離,早中晚都有吃飯的伴。”
這哪是飯搭子,分明是另類監視。
如此變態的法子,習慣獨居的俞彥卿是萬萬接受不了的。
付佳希回來時才八點多。
袁定國看了看她身后,“嘉一爸爸他們沒來了啊”
“住酒店,早點休息了。”
許芳松了口氣,她有點怵怕岳靳成,不來正好,免得無話可聊。
“我看嘉一的爸爸,對你還蠻上心的。”袁定國肺不好,習慣性地咳了兩聲,“你們倆,你們為了孩子,有沒有機會再”
付佳希打斷,“舅舅,我給您帶的那兩盒茶葉還不錯,就別拿去賣掉了,留著自己喝。”
許芳適時嘆
氣,老袁啊,心疼錢。他這個身體,一個月要吃藥很多錢的。舍不得好東西,就想留點錢傍身。還有袁宥,這孩子啊,真的是個混賬東西,不學無術,從小就不省心。可又有什么辦法呢”
付佳希掐著話頭再次打斷,“舅媽,兒孫自有兒孫福。”
“理是這么個理,但畢竟是自己的兒子。”
“所以呢,舅媽你有什么辦法嗎”
付佳希問得直接,情緒也平淡,不給她半點共鳴的破綻。
許芳面色訕訕,真心話不好再展開。
袁定國睡得早,十點不到臥室就熄了燈。
袁宥沖完澡,就穿條運動短褲,上身裸著,精瘦如猴。他躺在地鋪上,架著腿,絲毫不注意形象。
付佳希洗完澡出來,驚了一跳。
袁宥一聲怪笑,“姐,我沒得罪你吧。”
付佳希自顧自地擦頭發,“你得沒得罪,自個兒心里有數。”
從小到大那些破事,她都不想重提。
袁宥一個鯉魚打挺坐起,怪責道,“我媽就想你去找姐夫說說情,給我找個好門生,找個好工作,這你都不讓”
“讓,我讓啊。”付佳希把毛巾晾上衣架,用衣撐掛去窗戶外,“但你要搞清楚,岳靳成的確有錢,有能力。但他已經不是你姐夫了。最后,給你提個醒,別一口一聲姐夫地叫他,顯得你跟只猴兒一樣。”
袁宥氣得吐血,“有種你別睡我房間啊滾出去睡”
付佳希云淡風輕地睨他一眼,“要不是你爸媽求我,我進去都嫌臟。”
他快要發瘋,大吼剛起個頭,許芳披著外套,從臥室走出,“大晚上的你又哪根神經搭錯線,讓不讓你姐休息”
付佳希關上門,上了鎖。
門外,袁宥仍在怒火中燒地告狀。
許芳爭論幾句聲音就小了,變成私下的寬慰,“她就回來待兩天,你做做樣子都不行嘛”
房間打掃過,床品也都是新換的,付佳希睡不好,翻來覆去的。迷迷糊糊睡著,又似乎聽到門鎖擰動的聲音,她對這個聲音極度敏感,猛地睜眼,直挺挺地坐起。
月光勻在墻上,冰涼寒顫。
屋里一切安靜,只有她嘭嘭亂鼓的心跳聲。
付佳希雙手捋進頭發里,捧著腦袋沉沉閉眼。
這一晚基本沒怎么睡,第一天醒得早,走出臥室,袁宥還在地上打呼。許芳和卓定國已買了好多菜,在廚房忙碌。
“起這么早,睡不習慣吧夜里冷不冷”許芳熱絡關心。
“不冷,睡得挺好的。”
袁定國說,“我和你舅媽,我們想請嘉一爸爸,還有你那位朋友,上家里吃頓家常便飯。人家大老遠過來,來了就是客,雖然咱家條件有限,但待客之道還是不能少。”
都這么誠懇了,付佳希也不好推辭。
十點,估摸也該睡醒了,才給兩人分別打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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