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沒緩過神。
岳靳成從香港回來,是三天后。
焦睿隨行,出了機場后,說,“岳總,巖叔打過兩次電話,特意囑咐您回那邊用晚餐。”
巖叔是岳璞佪在位時的秘書,如今仍然跟在他身邊,雖不再涉及具體集團事務,但明里暗里,仍受岳璞佪的授意,處理關于他的所有事項。
岳靳成嗯了聲,沒過多表情。
焦睿說,“老爺子知道佳希在集團上班。”
“他一直都知道。”岳靳成捏著眉心,閉眼休憩。
“這次是有人往他跟前遞話,把事往大了說。”
岳靳成神色肅穆,不著一詞。
岳璞佪生了大氣,摔杯子,敲桌子,發了大火。
“她違背離婚時簽訂的協議,在集團范圍內造成這么不好的影響,她不該做出解釋嗎”
岳靳成往沙發上一坐,翹著腿,下巴微微揚高,“她需要作何解爸,您明示。”
“離開柏豐。”
“任何人都可以走,她不能走,除非是她自己的意愿。”岳靳成不讓分毫,“但,誰敢明里暗里對她動手,我一定不會放過他。”
話重了,也沒打算避諱。
岳璞佪心有不悅,但也沒再往付佳希身上樹槍把子,而是轉了話題,“你關伯伯前幾日還問起我,這事在長輩面前都傳得有聲有色,葉溱豈不是更有想法。”
岳靳成反問,“她有沒有想法,跟我又何關”
“你。”岳璞佪語氣厚嚴了些,“她心里有你,你不是不知道。”
岳靳成笑了下,“我還真不知道。”
“關岳兩家,本就是最合適的聯姻對象,強強聯手,才能走得更遠。”岳璞佪加重音量,鄭重提醒。
岳靳成從沙發站起身,解開西裝單粒扣,氣勢如風起,“柏豐能走多遠,能走多久,取決于我,成事在所有柏豐員工。您一句話,抹殺的是集團上下,成千上萬所有同盟的努力。爸,你我父子之間,談心聊天可以隨意,我懂您,體諒您。但在外人跟前,還請三思后行。”
岳璞佪氣得手捂胸口,粗氣喘盡,“你、你”
“對,我說這么多,就一個意思,只要別拿付佳希說事,咱們這個家,就還能是個家。”岳靳成冷聲如刃,“我已經沒有家了,受不得刺激。也勞煩父親廣而告之,尤其多勸慰我那位二弟,為家業攢功德,為公司效力,才是他應盡的職責。而不是盯著我的人,做些上不得臺面的事。”
岳靳成撂下臉,敞開書房大門。
光線涌進來的那一瞬,他臉色如驟變的天,讓門外的一干人不寒而栗。
岳靳成面朝右邊,態度與上一秒天壤之別,溫聲道,“王醫生,麻煩您進去看看我爸,他心臟似乎不太舒服。”
岳靳成早就知道,書房外大有人在。
家庭醫療團隊、嚴叔、管家等等。這本是岳璞佪特意安排,以為可以樹立威信,岳靳成無
言以對,繼而得以傳播,讓所有人知道,在岳家,他岳璞佪還是一家之主。
不料,岳靳成將局面反轉,岳璞佪反倒是替他縫制了嫁衣。
奇怪的是,沒幾日,圈里都知曉了此事,尤其是岳靳成對岳云宗的警告。
岳靳成的身份地位擺在這,柏豐集團執行總裁,家無二主,尊無二上,誰掌實權,一目了然。
而岳云宗,成了這場父子斡旋局里的最大槍眼。
眾人對岳靳成有多信服畏懼,就對岳云宗有多笑議。
岳云宗在酒宴上聽到自己成為談資,回到家后大發雷霆。上月才拍賣所得的琺瑯花瓶被他推倒,稀里嘩啦碎裂報廢。觸手能及的古玩擺件悉數落地,像驚雷滾滾的末世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