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非常出眾的一項能力。
但今天,岳靳成卻第一次嫌他太聒噪。
吃到尾聲,張洋洋說“特別美味,謝謝哥,這一頓我們aa。”
提議由她說出來,合情合理。
岳靳成目光落向付佳希,不輕不重。
她低著頭,認真吃飯,似沒感知。
岳靳成無奈,好樣的,借由別人的手,給他劃了一道分界線。
飯后,張洋洋說她們要去逛街,就此告別。
回去路上,焦睿開車,“我發現,她們應該是不想坐你的車回學校,故意講要去逛街的。”
氣氛一霎急跌零度,空氣游速近乎凝固,越來越低溫。
焦睿轉過臉,心里一咯噔,完蛋,錯話了。
岳靳成的眼神,太刀。
這邊。
倆姑娘確實不是真的想逛街,一人捧了杯奶茶,坐在商場里悠哉哉地吹空調。
付佳希心不在焉,咬著吸管,也沒喝幾口。
“希希,你有沒有發現”張洋洋說“剛才吃飯,他點的菜,全部是你愛吃的耶。”
付佳希愣了下,心如麻紗打了結,“嗯,我哥們,人挺好的。”
自這一天后,兩人間就沒了聯系。
很干脆,很突然,很利索。
聊天頁面停留在一周前的那句“晚安”,岳靳成的頭像也被壓在了列表最下。
付佳希手機內存不夠,會定期清理。
手指停在他頭像上方,遲疑很久,她還是長按,清除聊天記錄。
本來就是萍水相逢,人生的關系里,“短暫”與“冷淡”才是主旋律。
父母車禍離世時,她便已參透這個道理,而后寄人籬下,謹小慎微,誠惶誠恐,最后還是如一縷浮草,去與留的選擇權,從來沒有給到她。
早該習慣了。
何況,她和岳靳成之間,什么也沒有,都談不上選擇與被選擇的問題。
付佳希想得開,想得通透,不錯,就這么說服自己。
她的生活沒有改變,兩點一線,空閑時間努力接點短工兼職,賺些生活費。
下個月是舅媽許芳的生日,恰逢周末,但她不想回去,到時給她發個紅包好了。這么一列算,下月開支不小,幸虧月初有車展的兼職,要穿高跟鞋和禮服長裙站兩天,累是累,但工資日清日結,給的高。
這兩周,有兩門專業課的考試,還有一場系里的辯論賽,又幫輔導員貼資料,付佳希忙暈了,忙點好,忙得沒有心思想別的。
唯一的一點煩
心事,還是林遇伽。
最近有些風言風語▃,往她私生活上扯,說她做的兼職是幌子,就為了認識有錢人。放出這話的,大概率是林遇伽,可又沒有證據,偶爾一兩句,付佳希也沒法兒說理。
再者,她的確有點怕他。
性格古怪,陰鷙,執拗,報復心重。
還老實人呢
快別侮辱真正的老實人了。
周六車展。
付佳希分到的臺位是一個德系品牌。據說是品牌負責人在這一批的照片里,一眼挑中的。
見到本人,直呼beautifu說與他們的品牌形象非常匹配。
這邊給的高跟鞋真是恨天高,付佳希平日從不穿高跟鞋,這會真是要命了。
負責方要求,“腳斷了也得保持微笑,小妹妹們,錢可不是這么好賺的哦。”
旁邊的女生輕哼不滿,嘀咕說“又不是賺你的錢,擺什么架子。”
她看了眼付佳希,“你這禮服真好看,美死了。”
白色綢緞面料的魚尾裙,裙擺開了道岔,長腿若隱若現,還有一層薄紗裝點,嫵媚里多了一分純。黑長直垂在腰間,付佳希往那一站,就聽見有顧客哇的一聲,“白月光回國了”
笑聲陣陣,付佳希面色平和,嘴角微微揚起,職業素養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