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鈴在進入辦公室后就處于安靜乖巧的狀態了。
她隱晦打量周圍的環境,結果只能看到黑漆漆一片,唯一的光亮就是首領辦公桌上的一盞昏黃臺燈。
源鈴眨眨眼,和辦公桌前的年輕首領對視。
誰都沒有開口說話,周圍被某種莫名的膠質物粘住了,使得呼吸都變得吃力起來。
“太宰先生傍晚好”源鈴決定首先和太宰治打招呼。
年輕的首領沒有回話,而是拿起投影儀觀察起來。
聽下屬的報告,這個投影儀非常先進,甚至是全息投影儀。到現在為止,市場上還沒有流通這種投影儀。
連作為港口黑手黨首領的他都沒有渠道獲得,為什么這個連正式身份都沒有的偶像可以拿出來呢
正如她突然出現一樣,這個投影儀也像是突然出現的。
沒有任何征兆,突兀降落在這個世界上,偏偏誰都沒有發現不對勁。
長久的沉默讓源鈴認真思考起來。
她用手撐著面頰上的軟肉思索好幾秒,恍然大悟想起了什么,然后大跨步走向前。
銀動了動,要去阻攔,被太宰治的眼神命令停下,“銀,你先離開一下。”
銀有些猶豫,但還是選擇遵從首領的命令。
直到少女來到辦公桌前,表情嚴肅舉起自己的雙手,然后動作飛快做了個手勢。
不,那不是手勢,那是手語。
“傍晚好”她做出了第一個動作,因為太宰這個姓氏不好做,于是源鈴換了另一個表達。
“我的朋友,傍晚好”
接下來就是一長串的手語道歉,動作飛快得讓太宰治眼花繚亂。
“唔,其實可以說話的。”太宰治說道。
源鈴一愣,長呼一口氣,“太好啦沒有辦法和太宰先生說話實在是太難受了”
“小鈴將我當做朋友,我還是很高興的。”太宰治歪頭,露出一個可愛的微笑。
只是這笑容過分虛假,淺薄的一層,幾乎風一吹就能將虛假的笑容吹走,余下一片虛無。
“不過,對于小鈴的行為還是有點生氣呢。”
“我知道的所以我打算好好賠罪,就算在港口黑手黨打工五個月不收一份工錢都完全沒有問題如果需要上交所有的小錢錢還有投影儀,我也會毫不猶豫”源鈴擲地有聲回答。
她的聲音中氣十足,睜大的眼眸看不出任何的勉強,給人一種“只要你能原諒我就算把我賣了也可以”的錯覺。
不,太宰治敢肯定以這位笨蛋的性格,真的把她買了之后,說不定她還會在臨走前抓著他的手問他是否原諒她了。
可是也正是如此,讓太宰治失去了繼續問下去的欲望。
連掛在臉上虛無的微笑都無法維持,只能勉強撐起一絲什么情緒都沒有的微笑,好讓這樣的談話顯得不那么僵硬。
根本做不到正常交流,只要和她對視,花里胡哨的言語全部粉碎成灰燼,風稍稍一吹,就什么也不剩。
“太宰先生”她往前靠了一點。
在他膽怯的縱容下肆無忌憚闖入燈光照耀的地方,支起過分灼眼的微笑對他說“太宰先生要好好看著我的眼睛說話才行哦”
太宰治面無表情,身體靠后不讓少女接近自己,“不需要靠那么近。”
“可是如果不靠近一點的話,根本沒辦法讓太宰先生看清楚我的眼睛”
“我看得清楚。”
“那為什么太宰先生總是躲著我的樣子”
心臟猛然開始劇烈收縮,太宰治反駁,“是小鈴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