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貌似也做到,愚人眾自始至終都認定維克什么都沒有參與,是被當成了跳板。
至于月海亭內的員工,他們接觸不到愚人眾的內部消息,因此談論的只是霸道至冬貴族和無辜秘書的故事。
說起這一點,令季發覺早在來到稻妻前,月海亭內就沒有關于他的八卦流傳,但是在愚人眾卻似乎愈演愈烈,這使得他很好奇到底是什么造成了這種偏差。
懷揣著這個疑問,他靜靜等待雷瑩術士的回復。
雷瑩術士也沒有辜負令季的期待,在組織好用詞后她緩聲解釋,“書中維克托利的原型是一名傳奇,他很強大,在至冬很多年輕人都崇拜他。”
“我能理解。”令季附和。
雖然從他的角度來看,維克是個徹頭徹尾的強度黨,沉迷刷圣遺物和地脈花,平時的愛好是和旅行者一同打怪冒險,去開那些不知道會出現在哪個犄角旮旯的寶箱。
可在至冬人看來他是一名真正強者,有著冰系的神之眼,差點成為最有權勢的愚人眾執行官,擊殺過無數的怪物,是盜寶團的夢魘。
一系列的光環在維克都沒注意到的時候加諸在他的身上。
而滿身光環的人,最能吸引他人的目光。
令季回憶著,突然有點明白了什么,可還沒來得及細想,雷瑩術士就又開口。
“在我們眼里,他是一頭獨自生活在冰原上的雪熊。”
這個形容讓令季很替維克問一句,當事人知道自己被當成熊嗎
可是下一秒,這個想法和那微妙的尷尬感就被雷瑩術士接下來的話掩蓋過去。
“能獨自在冰原上生活的熊都很強大,在至冬那是力量的象征,至冬人崇拜遠比任何國度的人都要崇拜力量,因為在冰雪的世界,唯有力量才能保證自己和在意的人活下去。”
“然而人們崇拜強大,又因強大的力量不敢輕易去接近,只能遠遠地看著,但被注視的那一方從來不在乎。”雷瑩術士話語里透露著復雜的感情。
令季聽見這聲嘆息,沒忍住問她,“你怎么知道那個人不在乎”
“所以這正是他們兩人之間存在真摯感情的證據”話鋒一轉,雷瑩術士又把話題扯回來。
“人們注視著冰原上的熊,崇拜著它的力量,又何曾想過統治冰原的強大生物會不會孤獨。”
“我想它也是會寂寞的吧,所以才會去尋找朋友。”
雷瑩術士的話讓令季的心情突然沉重。
好在接下來的話打散了他凝聚起來的悲傷情緒。
“被認定的朋友欺騙,但仍然放不下,而那位朋友,其實心里也懷有愧疚,用強硬的偽裝來拒絕一顆灼熱的心,這不是火花四濺嗎”
令季嘴唇動了動,他想反駁,但又認為確實是這樣沒錯。
不知為何,令季感覺自己被說服了。
一位如雪熊般強大,氣質冷淡,不茍言笑,對敵人與怪物如凜冽的寒風的強者,突然在外人看來,毫無理由地要去異國他鄉找一個人,這個行為本身足夠讓人想入非非。
可這還不是結束,后來他被那個人利用了也不在意,而利用他的人也有自己的目標和苦衷,后期還作為聯絡人幫他做擔保
這些因素疊加在一起,是挺刺激的。
令季要不是知道維克找過來是因為他們是來自同一個世界,知道所謂的利用根本不存在,是為抓愚人眾臥底演的戲。
至于幫維克做擔保,很大一部分是令季不想讓愚人眾抓住把柄,在巖神離去的風口浪尖拿執行官的朋友被抓做文章,順便他也清楚維克沒有壞心思不想讓他被關著。
問題是這些其他人都不知道。
想到這一點,令季也不知說什么好,只能干巴巴的回應,“你們為什么會喜歡看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