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格意義上來說,身為博士切片的我已被抹除。”醫生直截了當的回答,“你們當前所見的,是一個全新的,不屬于博士的切片。”
“你是怎么做到的。”令季下意識的問。
“切片技術的本質是將不同年齡的自我單獨截取,這涉及到記憶與時間相關的技術。”
醫生說完隔著籠子看向坐到對面沙發上的令季還有散兵,“我將變成的鳥的時間截取出來,添加上我所有的記憶,將它做成了一個備份。”
“哦,看來你之前就變成過鳥。”散兵抓住關鍵詞。
“是的,這正是計劃的關鍵,在時間之中,我確實存在鳥的時態,這是創造備份的基礎。”說到這里,醫生笑了笑,“這也要感謝那臺留影機。”
“它能夠在時間中制造無法察覺出的異常,制造出命運的盲點,至此我才有機會展開這個計劃。”
令季皺了皺眉頭,接著他問,“什么意思”他覺得醫生的最后一句信息量太大了,讓他無法判斷自己腦海中升起來的念頭是不是對的。
對此醫生很有耐心的講解,“在提瓦特,命運無法被更改,但那臺留影機是個例外,當被它所拍攝變成動物,其自身的命運會短暫的在提瓦特的命運之上消失。”
“也就是說,變成動物的三十六個小時內,你不在既定的命運上”令季聽完后試探性的問。
醫生點點頭,“是的,我發現了這一點,便把那段異常的時間提取出來,制造成新的切片,即我的備份,以躲過既定的命運。”
這個既定的命運正是指被抹除。
只不過醫生那時候沒想要想到代號ogabuid的切片會抹除他們,他這么做只是為了防止切片們互相攻訐。
令季也大致明白,他就知道這臺留影機不只是把人變成動物那么簡單。
這樣一來,變成種子的大慈樹王是不是也代表她以一種特殊的形態逃過了命運,只要機會合適就能夠重新萌發
無聲的分析著,令季隱約能猜到將神變成這個任務背后的含義。此時他再看向散兵,猶豫了幾秒,最終換了個話題。
“你是如何制作那個切片不被發現的材料又是從哪里來的”令季故意詢問醫生。
醫生沒有起疑,他淡淡的回答,“制作切片的材料極其難獲取,但我作為切片,自身便是材料。”
“你取下了身體的一部分。”散兵篤定道。
沒有否認,醫生直言道,“我是用我自身的一部分,制作了這具
備份,當squo我rsquo不存在時1616,我的記憶將會在它身上蘇醒。”
對他來說身體本就是材料的一張,能取下來制造備份保留記憶屬于常規操作。
但單單保存記憶還不夠。
“想要喚醒記憶,還需要錨點,即人與人之間的聯系。”醫生補充這條關鍵信息。
“哈你居然還有人類之間的關系,莫非是你的下屬可真遺憾,沒能看見他們見到你變成鳥時的表情。”散兵抓住機會嘲弄。
醫生聞言又笑了一聲,“斯卡拉姆齊,你對人際關系的理解竟然如此淺薄,所謂的錨點不過是一種認知。”
“你為何是你,并不是完全由你來決定,其中摻雜有他人對你的看法,最終每個人之間的關系網絡進一步構成了人類族群,以及世界。”
“在世界中,每個人都不是孤立存在,即便斬斷了與世界的一切聯系,在這個世上,仍存留蛛絲馬跡。”說話間,醫生的目光轉向令季,“你就是我在世上的聯系與錨點。”
令季聽到醫生的話愣住了。
如果別人說這些話,比如維克,他會很感動,但是這話由醫生說出來,他只感到驚悚。
在什么時候他和愚人眾第二席執行官的前切片建立起聯系了還成為對方的錨點
令季認真的回憶,突然他想起一些細節。
“你是說那個擁抱還是你自稱是我的朋友又或者是那一枚徽章”瞇起眼,令季略有些不悅的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