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計劃進行。”維克淡淡地說,“這是計劃的一部分。”
令季聽到維克的話,突然感覺他們和芙寧娜也沒有什么區別。
為了保密起見,自改變必然的命運計劃實行起,不論是他還是維克,都沒有再說過與之有關的事,最多就是交流一下進展是否順利。
即便他們還能互相交流,那個計劃還是給了他們不小的壓力。
這讓令季多少理解芙寧娜,有人和合作交流都有壓力,那么做一件沒有人能討論,更沒人理解的事,豈不是更痛苦。
想到這里,令季暗暗自嘲的笑了笑,甚至連通過非常規手段知曉那件事的人,都不能對外表達自己的想法。
令季為此在心底長長的嘆了口氣,同時目送空和派蒙走出后臺。
在一大一小兩個身影消失后,他對維克說,“你也開始吧,我在這里等著你。”
“好。”維克輕聲應下后向諭示裁定樞機的背面走去。
等待維克也離開后臺,這里只剩下令季一人。
坐到后臺用于休息的沙發上,令季從衣兜里取出一枚星星的掛飾。
這是莫娜師傅的朋友托莫娜交給他的東西。
令季端詳著那一枚平平無奇的六角形掛墜,回想莫娜把東西轉交給他時說的話。
當時重新來他的莫娜特意囑咐,在楓丹的預言結束前,不能把這一枚星星掛墜的存在說出去。
用她的話說,這就像是對生日蛋糕上的蠟燭許下的愿望一樣,告知其他人就不靈了。
不知道是不是不久前見過賽諾的緣故,令季總覺得對外說出星星就不靈了是個冷笑話。
對外人說出去,這枚星星就不靈,亮起來了。
令季無聲的想著,莫名覺得這個笑話還有點好笑,有機會可以告知賽諾,他說不定會喜歡。
這么打算著,令季將那枚吊墜收起來,稍微坐在沙發上歇了一會,再次站起來,來到后來的出口,看向舞臺上的進展。
此時的舞臺上,芙寧娜沒有不久前的游刃有余,她正在竭力反駁空提出的她不是水神的指控。
“關于公子被判處有罪,我已經明確說過,神的判斷不是凡人能夠理解,我不需要解釋。”芙寧娜雙手抱在胸前,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但這個說辭,卻被坐在審判席上的那維萊特提醒。
“芙寧娜女士,請你認清當前的狀況,在審判中,你首先是作為辯方。”那維萊特強調審判的規則,并告知芙寧娜,“如果你不如實陳述,形勢將會對你不利。”
這正
是選擇在歌劇院對芙寧娜詢問的原因。
唯有在這里,在審判的規則之前,芙寧娜才無法用她是神不用解釋的理由來搪塞。
至于芙寧娜也知道審判開始后,審判的規則高于一切。
但是她多少沒有預料到,那維萊特會直截了當的指出。
這促使她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復。
察覺到芙寧娜情緒上的變化,派蒙直接點出來,“所以你根本不知道公子為什么會被判有罪,也不知道諭示裁定樞機的原理和運行方法。”
“你說的那些神跡,都是真正的水神所創造的吧。”
芙寧娜聽到真正的水神,她像是抓到了新的漏洞,反駁道,“諭示裁定樞機自誕生起就一直獨立運行,公子有罪的判決也是它單方面判定。”
“總不能因為神明的造物出問題,你就質疑我不是真正的神明。”芙寧娜一口氣說完。
這話引起全場觀眾的熱烈討論。
大部分人還是偏向于芙寧娜說的沒錯。
因為大部分機械運行時間久了,多少都會出問題,諭示裁定樞機說到底也只是一臺機器,真出現漏洞也是情有可原。
再加上公子是愚人眾,他真的做了點什么不為人知的壞事,被諭示裁定樞機發現也有可能。
雖然對于后一個觀點還是有不少觀眾提出異議,但前一個觀點在場的人基本上都認同。
空和派蒙也察覺到觀眾的反應,立刻意識到主動權又被芙寧娜拿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