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蘇只以為是因為這一次的事情,儒生的考慮,今歌沒顧及到。
見贏今歌還是很生氣,似乎不想跟他討論儒家的事情,只能夠換個地方去安撫了。
“父王既然沒有直接否決這件事情,就說明此事還需要考察一番,有時候一個政策不是一拍腦袋就決定的。”
扶蘇也知道,今歌最崇拜的就是父王了,所以,用這個角度去勸說今歌,最合適了。
當然,扶蘇也很崇拜父王,一掃六合,統一天下的父王,何其雄偉
“我當然知道,我就是不滿儒生說的那些話而已什么都說,指不定啊,阿父在外面的名聲這么差,就是他們儒生搞的鬼”
贏今歌冷哼一聲,看著眼前的扶蘇,癟了癟嘴,“勸你啊,以后別跟那些儒生走太近了,容易學壞你的腦子。”
“什么學壞腦子”扶蘇一頭霧水,他覺得自己挺好的啊。
“我就覺得,儒家的某些想法,已經偏離了當年孔子的意思,光是仁愛是不夠的,你可知,孔子身高九寸六尺,力拔山兮氣蓋世,手勁之大,還能舉國門之關1,他敢提出這樣的思想,是因為他有實力,去仁愛他人。”
“而你呢你有這個資格去仁愛他人,是為什么因為你是大秦公子,不愁吃穿,以天下而供養之,天下供養了你,你就該為天下黔首謀福利。”
贏今歌口吻頗為激動,如果不是你不夠優秀,我還能這么著急嗎我又要為大秦黔首提高幸福指數,又要跟著李斯他們學習權術。
因為勞累,難免會心生疲倦,在一些事情上,多出埋怨是正常的。
比如此時,贏今歌直接發泄了出來,跟扶蘇爭執起來,但爭執過后,又拉攏扶蘇。
“如果你覺得那些世家權貴會欺壓克扣黔首,那就像四哥一樣,將自己的步伐和目光注視在黔首身上。”
“親自調查,而不是站在高臺上,高高在上的俯視黔首,并對黔首指指點點。”
“你總是說,你學了儒家的仁愛,你仁愛黔首,不像阿父那樣,那么,你就要做出來,不然,我只會覺得你弄虛作假,假仁假義。”
“扶蘇,這件事情,交由你親自監督,如何身為大秦長公子,如果這點小事都做不好,將來大秦偌大的疆
域,所有的事務都由繼承者一人決定,總不能那時候也因為每一項事有風險,就什么事兒都不去干吧”
贏今歌的憤然大怒變成了堅定的期待,望著面前的扶蘇,似乎是將所有的期盼都放在了扶蘇身上。
那高帽子是一頂一頂的往扶蘇頭上戴,扶蘇當然聽得出來,只是他卻覺得有道理。
“扶蘇,去吧,立足腳下,踏入黔首的生活,將來才知道,什么才是對黔首真正好的政策,怎樣才能夠讓黔首過得更好。”
贏今歌語氣真誠而賦予期盼,“那才叫真正的仁君。”
去吧,等我的大才來了,我還要拉攏朝臣,你就不要在這里礙眼了
已經決定心思要跟扶蘇爭奪秦二世的位置,贏今歌也沒想過殺了扶蘇,而是將扶蘇放到另外一件事情上,轉移他的注意力和心思。
阿父辛勤培育出來的繼承人,可能不合適當此時大秦的秦二世,在辦差方面,應該不會特別差。
身為大秦長公子親自監督修路一事,著眼于黔首的耕種、待遇等事情,對那些貴族而言,也是一種威懾。
怎么能說,不是一件好事兒呢
贏今歌的慫恿,的確說中了扶蘇的那顆心思,仁君,不是說出來的,而是做出來的。
要怎么做,就要立足腳下,開始做起。
“今歌,你說得對。”扶蘇被勸說了,還決定將此事攬在身上,作為歷練自己的任務。
“大哥,我就知道,你才是真正的仁愛,為我們大秦的將來而奮斗,為了黔首,為了大秦,為了阿父,你一定能將此事做好的,對不對”
“像四哥,也是為了大秦和黔首,為了不讓阿父失望,你們才是最好的大秦公子,沒有辜負阿父的培養和期盼。”
贏今歌滿是感動的紅了眼眶,拉住了扶蘇的手,都因為感動而有些哽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