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蜘蛛們惦念的庫洛洛,此時和伊路米站在一個黑漆漆的長廊一端,腳下是一灘水跡,他們是被水流從上方一個缺口沖下來的,那個缺口此時已經閉合。
空氣中彌漫著潮濕和腐朽的味道,像是已經很久很久不見光。
沒等兩人做出反應,墻壁上的油燈忽然被一盞盞地點亮,照亮了他們前行的道路。
兩人對視一眼。
“看來是在邀請我們,走吧。”庫洛洛說。
“嗯。”
兩人先是走了十分鐘,發現仍未看到盡頭,便加快了速度,最后來到了一個十分空曠的大廳,剛進去,來時的通道就被一道厚墻堵住了。
他們沒有在意這種如同甕中捉鱉的機關,走進了大廳,空蕩蕩的廳中央僅有一個半人高的四方展臺,上面有一個已經被打開的寶盒,柔軟的天鵝絨內襯上有一個淺淺的凹陷,似乎亟待一顆寶珠置入。
這暗示不可謂不明顯,庫洛洛輕輕挑眉,上前將顏之珠放上去,下一刻,一道聲音忽然響起
“感謝兩位將顏之珠送還,王后會為此展顏。”
這道聲音威而不嚴,甚至稱得上溫和有禮,卻似驚雷一般立刻引起了兩人的警惕,他們同時望向頭頂,那里是一片平整光滑的巖石天花板,不可能有藏人的空間。
那么聲音是從哪里傳出來的某種擴音設備嗎還是某種能力他們并沒有被窺視的感覺,這道聲音的主人卻知道他們在做什么,是用了一種遠程的特殊監視手段嗎
庫洛洛想了想,道“瓦迪斯瓦夫三世”
瓦迪斯瓦夫,意為光榮的統治者,可瓦迪斯瓦夫三世卻似乎配不上這個名字,因為他是個亡國之君,傳言中正是他造成了塞琉國的覆滅。
“是,歡迎吾之子民歸來,吾將賜予爾等王城的永居權。”
還真的是瓦迪斯瓦夫三世庫洛洛有些驚訝,居然還活著以什么方式
他前面提到了王后,這也有點奇怪,按道理那顏之珠不是應該送給第一美人菲諾娜嗎
“你怎么斷定我們是你的子民”庫洛洛問。
“你們帶回被背叛者盜走的王城珍寶,有功,有資格成為塞琉的子民。”瓦迪斯瓦夫三世似乎對此有所感激,幾乎是有問必答。
背叛者能被瓦迪斯瓦夫三世稱作背叛者的只能是塞琉國的人,難道這個沉沒在海底的國家還有人活著嗎或許不能稱作是“活著”,因為極有可能在離開塞琉國的領域后,那位背叛者就徹底消亡了,所以寶箱才會流落到塞亞島上。
庫洛洛若有所思,接著問“跟我一起來的人呢他們與我一起將顏之珠送回,為什么現在只有我們兩個有資格成為你的子民”
雖然可以勉強解釋成伊路米離他近又抓著他,漩渦沒能把他們攪散,但庫洛洛覺得還有其他原因。
“你們之間有著同生共死的契約,他定是你深愛之人,既然你們不愿分開,那吾
便恩賜讓你與愛人一同永居在此,不好嗎。至于其他人”瓦迪斯瓦夫三世話鋒一轉,驟然冷了下來,“不過卑劣的偷盜者,將會受到王軍的制裁。”
盡管這位國王陛下對他們的關系有很大的誤解,然而庫洛洛再度和伊路米對視,看不出他們身上的制約,卻偏偏看出了“同生共死”,這似乎側面證明了一個他們先前無法去驗證的猜測他們確實性命相連,就是不知那所謂的神淚之戒究竟能不能解除制約。
這時,廳的一側出現了一到門,瓦迪斯瓦夫三世恢復了威嚴而寬和的語氣,“去吧,道路的盡頭會有內侍官引領你們。”
兩人都沒有動,他們當然不會聽從這個已經不知道是什么玩意的話走那道門,永居在此怕不是永眠在此吧。
庫洛洛手一伸,將那顆還比較中意的顏之珠又給拿了回來,口中道“勞你厚愛,但我們不想成為你的子民,也不想在這里定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