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結束了階段性工作的伊路米在兩天前抵達。
當時是下午,住宅外是遍野的粉紫色花田,陽光寧靜,花香習習,庫洛洛坐在一樓房間的窗前看書,一道陰影忽然出現。
庫洛洛抬眼,黑發殺手如一只靈巧的貓一樣從洞開的窗戶鉆了進來,跨過書桌無聲無息地踩在地板上,然后不打一聲招呼,徑直上前,彎腰抱起了在椅子上的庫洛洛,動作如行云流水,轉眼間就把人放到了旁邊的床榻上。
庫洛洛“”
黑發殺手壓了上來。
庫洛洛連忙撐起身,“等等,你”
伊路米握住庫洛洛抵過來的手,順勢插入他的指間扣緊,低頭堵住了他的唇。
時間一點點流逝,窗外的太陽漸漸西沉,最后徹底消失在地平線,從窗戶吹拂進來的夜風帶著淡淡的花香,沒有開燈的屋里被刻意壓抑的動靜仍未平息。
最后一個晚歸的蜘蛛回到了住宅,樓下隱隱傳來了同伴們的吵鬧聲,偶爾會有人經過外面的走廊,但沒有人靠近最里面的這間臥室。
克制而又放肆的隱秘動靜轉換了地點,白日里翻至一半的書被粗魯地推到了一邊,結實的實木書桌只在最初的時候發出了被意外碰撞的吱嘎聲響。
直至月上樹梢,靜謐的銀輝傾灑在木質地板上,勾勒出一道相擁的黑色剪影。
因一個人被另一個人遮擋了光線而看不分明,仿佛弦月藏于黑夜的另一半陰影那樣曖昧神秘。
地上的剪影緊緊纏繞著,一如窗外被溫柔的風搖曳的枝葉在旖旎起伏。
而等到所有的余韻都平息后,他們才終于分開。
從書桌上下來時,庫洛洛差點沒能站穩,緩了一下后,他堅定拒絕了伊路米想要抱著他去浴室的念頭,堅持一個人先去清洗。
飽餐一頓的伊路米相當識時務,沒有勉強。
庫洛洛出來時,伊路米已經扯掉了原來的床單,并利索地從柜子里翻出一套新的床品換上,隨后便去浴室洗澡。
庫洛洛倚靠在床頭,點了一支煙,思緒放空,什么都沒想,靜靜地享受安靜的夜晚。
等煙快抽完時,洗完澡的伊路米來到床上,庫洛洛摁滅煙,扭頭與他接了一個煙霧繚繞的吻。
這個男人怎么總是能在不經意間輕而易舉地撩到他伊路米想著,食髓知味地想要加深這個吻,被抵開后有些悶悶不樂地摟著庫洛洛的腰,腦袋枕在他的肩上一聲不吭。
“心情不好”庫洛洛開口問。
“有一點。”伊路米沒有隱瞞,老實地承認,“小奇口里的朋友不久前來家里找他,他被爸爸親口放走了。”
果然和弟弟有關,能讓伊路米出現情緒變化的也就那幾件事了,不過往常他最多苦惱弟弟的教育,難得會在這上面吃癟。
庫洛洛笑了下,揶揄道“那又怎么樣,你可以再去追回來啊。”
“
不行,”伊路米卻道,“家主的話是絕對的。”
若只是家族成員有意見分歧,那么他還可以自行其是,可一旦家主做下決定,就不可違抗。
對于這樣的規矩庫洛洛并不意外,必要時一個組織里只能有一個聲音,旅團中也是如此。
但這不妨礙他繼續開玩笑逗人,“這么聽話,那當初你爸爸讓你說實話你怎么不說”
“那不一樣,”伊路米立刻換了副理所當然的口吻,“小奇是繼承人,他的一切行為要以揍敵客的利益為準繩,可你是我的,他們無權干涉我的私事。”
庫洛洛“”
真是雙標的明明白白。
“我同意。但你說反了,”盜賊頭子態度強硬地表態道,“你是我的才對。”
兩人在住宅待了兩天,第三天準備出去逛逛時,瑪奇忽然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