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真的是他媽是他的養母默許了。
郁念白看著微信,都沒有勇氣打開聊天框問母親這件事。
蘇瑜流落在外這么多年,才被找回來,母親疼他也情有可原。
垂眸盯著屏幕幾十秒,郁念白關閉手機。
他一個人在休息室里呆了很久。
走廊外,加快腳步跑動的工作人員都與他無關,少年清瘦的背影籠罩在昏暗的光暈里,落寞又孤寂。
幾分鐘很快就過去了,郁念白所在的第三組tea準備就緒,即將上臺重新表演。
少了一個人參演曲目,整個隊伍的編舞都被打亂了。
但對競爭對手來說,郁念白不露面當然最好,結束后的導師點評和拉票環節也和郁念白無關了。
走到現在,郁念白的出道排名一降再降,已經從順位第二名跌出前五。
心臟掠過密密麻麻的酸澀,要說有難過、傷心,其實并沒有。就是有點對不起一直以來還在支持他的粉絲。
郁念白對出道這件事不像其他對手那么有執念,進入娛樂圈后,郁念白的態度一直很佛系。
去年出演青春校園電影本就機緣巧合。
電影宣發后,母親偶然看到郁念白扮演男二的電影單人宣傳海報,笑著夸了句我家念白越來越厲害了,現在都還能上大熒幕了,指不定哪天還能成為影帝
鮮少得到父母的認可,也就是那時,郁念白才升起進娛樂圈的念頭。
在利益至上的豪門家庭里,親子關系其實比很多普通家庭都要淡薄。
郁念白和養父母也不例外。
養父母是商業聯姻,聯姻后不久便生了他,四年后又生了妹妹郁清簌。
從有記憶開始,他就接受了格外嚴厲的精英式教育,除了要學習方方面面的知識,在人前也必須要性格沉穩內斂,忌大喜大悲。
郁念白的童年幾乎是被阿姨和管家帶著長大,一個月都難得見到父母一次。
七歲,他艱難地背下法國著名散文,興沖沖地跑到父母面前朗誦。
父母也只是冷淡地評價及格了,說他是郁家的人還要多努力,要給妹妹作榜樣。
可以說,郁念白的成長生涯里一直期盼著能夠得到養父母的認可。
他拼命學習,成績拔尖,漸漸地,他成為了其他長輩嘴里的“別人家的孩子”。
高中被保送到京大,郁念白希望得到養父母由衷的夸獎和贊美,不僅沒能實現,反而還被養父母批評一頓,說他報考油畫系怎么沒和他們商量。
厲聲批評的郁父、郁母早都忘記,郁念白早在高二的時候就提起過志愿專業。
養父母以為郁念白能懂像他們這樣的身份,只能報考金融管理專業,哪知道郁念白想法出了偏差,自作主張。
本想讓郁念白復讀,可他被保送的消息已經傳了出去,復讀會影響郁家名聲,想著不管什么專業也不影響進自家公司,這才作罷。
從知道自己是被抱錯的孩子,已經過去大半個月了。
郁念白一直都還處于一種懵圈的狀態,舞動青春訓練營任務繁重,郁念白一邊練習唱跳,對著鏡子扒舞,一邊慢慢地接受身世。
二公過后的休息日,他和蘇瑜被郁家司機接回家。
見到流落在外多年的親生兒子,郁父、郁母沖上去緊緊地擁抱住蘇瑜。
還在讀高中的郁清簌安靜地站在一旁,好奇地打量著她的“親生哥哥”。
蘇瑜被簇擁著進屋。郁廷琛嚴肅的臉上多了幾分笑容“怪不得,蘇瑜眼睛鼻子長得可真像我。”
“誒,也是陰差陽錯,瑜瑜你受苦了,回了家就好。”郁母溫和地笑笑,努力釋放善意,“聽說你為了照顧家人很早就勤工儉學了,真的很棒”
郁念白站在庭院里看著父母的背影,怔愣片刻。
還是郁清簌發現她哥沒跟上來,輕蹙著眉扭頭“哥”
郁念白抿抿唇,加快腳步跟上去。
郁清簌自顧自地喃喃“都什么年代了,竟然還能抱錯,對了,哥,那我以后還能叫你哥么蘇瑜哥才是我真正的哥哥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