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母親解釋自己不是置氣,而是公事公辦。但在郁母沈清白眼里,這無疑是郁念白在向他們表達對蘇瑜的不滿。
電話掛斷不久后,郁清簌也發來了好幾條消息。
妹妹哥,我同學都知道你和張嘉欣不和解的事情了,我同學都說你這樣做有點過分,她也是因為幫蘇瑜哥鳴不平,才一時想不通
妹妹哥,不然就和解吧,蘇瑜哥都要急哭了
妹妹家和萬事興不好么,你這樣,以后還怎么和我們一家人好好相處啊
看完消息,郁念白頭有點暈,午飯還沒吃,郁念白沒回郁家,回了自己名下的房子里,隨便給自己煮了碗面條。
郁清簌又發來好幾個快理理我jg的表情包。
郁念白很無奈,用小號看了眼網上的輿論,無數條消息都在罵他太過分,睚眥必報。
收拾完碗筷,郁念白懶洋洋地躺在沙發上,墨色瞳仁眼波流轉,呆愣地望著天花板。
真的是他做得太過分了么。
確實畢竟是個才高考完的小姑娘。
郁念白腦袋昏昏沉沉,疲憊不堪,倦怠如潮水將他吞沒。
隔天。
趁著舞動青春節目組放假。
郁念白拎著果籃和鮮花,去醫院看望自己的親生父母。
身世弄錯之后,郁家為了感謝那家人對蘇瑜的養育之恩,立刻出錢幫他們換了更好的醫院。
楊懷銘有尿毒癥,妻子蘇蕓從小到大身子骨就不太好,稍微一累就容易犯哮喘。
這幾年,醫藥費的開銷讓夫妻倆捉襟見肘,郁家的幫助令他們喘了口氣。
郁念白走向單人病房,做了兩三次深呼吸,才敢推門進去。
舔了下干澀的唇,生疏地喊了聲“爸、媽”
聲音很輕。
躺在病床邊上的楊懷銘和蘇蕓還以為是蘇瑜來了。
下意識扭頭齊聲喊“小瑜”
看到是郁念白來了,兩人眸色微頓后,眼里露出一點驚喜,沖著郁念白笑了笑。
蘇蕓起身招待“來看望就行了,還帶什么花,這包裝一看就很貴,怪費錢的。”
“也沒有”
郁念白把果籃和花放在床頭柜上,從果籃里拿出一個蘋果開始削果皮。
他在家里很少親自做這種事,果皮被削得很厚。
楊懷銘光是看著都覺得肉疼,支起身子接過刀和蘋果“削皮也不是你這么削的啊,爸爸給你演示一下,要用上虎口的力氣”
楊懷銘自稱爸爸時,聲音片刻凝滯。
郁念白假裝不知,低聲地說“嗯。”
楊懷銘削下來的果皮長長一根,一次都沒斷過。
他分給老婆一大塊,又分給郁念白一大塊,左右兩邊的果肉都幾乎分完了,自己拿著果核吃。
郁念白啃著果肉,心里泛起漣漪。
病房里一時間只有咔咔的咀嚼聲。
蘇蕓和楊懷銘一直都在暗中觀察郁念白,氣氛稍緩和后,楊懷銘才小心翼翼地問起郁念白疼不疼。
郁念白“”
楊懷銘指了指郁念白額頭“這里還疼不疼”
指尖很輕地碰到。
郁念白鼻梁頓時泛起一絲酸楚。
沒從父親和母親那里聽到關心,猛地被關系還不熟絡的親生父親關心,他覺得很奇怪,又很微妙,心臟像是浸泡在溫泉里。
他搖搖頭“不疼。”
蘇蕓“我和你爸爸也聽說了那件事,我看網上好多人都在批評你”回憶起網上那些毫不掩飾惡意的話,蘇蕓也感到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