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爾達倫德在美麗卻清冷的庭院從早上坐到日暮西山,在落日的余暉一寸寸從小熊毛茸茸的身體掠過。
夜幕緩緩降臨,她依舊安靜的坐在那個位置,像是一座會呼吸的雕像。
在庭院的另一邊,兩位女仆打扮的白人女性在低聲的交談。
“卡拉姐姐,我不明白。我們為什么不去叫夫人回去,現在已經很晚了,這太糟糕了要是被菲茨杰拉德先生知道我們沒有盡到看護夫人的職責,他一定會辭退我們的。”年輕一點的女仆焦慮的抓著裙擺。
女仆卡拉翻了一個白眼,毫不客氣的說“我又沒有攔著你,你怎么不去。”
年輕女仆為難的看了一眼庭院的中央,語氣猶豫“可是,女仆長說過沒有夫人的同意,我們不能靠近庭院中央的小亭子”她小心的看了一眼卡拉的臉色,才又小心翼翼的說“但是,夫人的身體不好”
要是夫人因為吹夜風生病,倒霉的不還是她們。
女仆卡拉又翻了一個白眼,她謹慎的掃視一圈“既然知道就閉嘴。我們女仆要做的就是聽命,治療是醫生的事。”
這種富貴人家的事情那里是她們兩個小小的女仆可以管的。
年輕女仆的嘴唇張張合合,最后只是囁嚅著應是。
女仆卡拉不屑的嗤笑,又是一個看不清自己定位的蠢貨,看在同事一場的份上她給了最后一次忠告,至于能不能想明白,就看她的腦子能不能靈光一回了。
又等了一會,年輕女仆看著沉沉的夜色,又忍不住開口“為什么不開燈,好黑。會不會不安全。”
女仆卡拉不耐煩了,確認了就是一個純種的蠢貨,果然不應該把選新女仆這種大事交給一個喜歡貪小便宜的蠢貨,蠢貨就只能選出蠢貨。
“會有什么意外,這里可是菲茨杰拉德名下的莊園”
她的話音沒有落下,就聽見一連串爆炸聲由遠及近,快速向莊園中心推進。
“啊啊啊”年輕女仆被嚇的肝膽俱裂,死死的抱住了最近的卡拉。
卡拉沒有被爆炸嚇到,倒是被年輕女仆的尖叫嚇了一跳。
最麻煩的是,卡拉眼尖的看見一直乖乖呆在庭院中央的夫人像是聽見了什么,突然向爆炸傳來的地方跑去。
一時沒有掙脫年輕女仆的熊抱,眼睜睜看著夫人一下子跑了。
啊啊啊毀滅吧
澤爾達像往常一樣坐在庭院里等待她可愛的女兒放學回家。
小愛麗絲最喜歡玫瑰了,每天放學后都會去庭院。
小愛麗絲
為什么今天小愛麗絲放學這么晚
疑問只在澤爾達的心里停留了一秒,然后像是微風拂過的水面,不留半分痕跡。
小愛麗絲
夜幕降臨。
澤爾達還是在等女兒,等待著永遠不會回來的女兒。
原本應該是這樣的。
轟隆隆的爆炸聲從正門出傳來。
平時,澤爾達不會在意這些,沒有什么事比等待女兒回家更重要了。
她的小愛麗絲是個乖巧粘人的孩子,她不能離開媽媽。
但是這一次,澤爾達像是感應到了什么,本能般看向大門處。
“媽媽”好像聽見有隱隱約約的呼喊聲從爆炸的地方傳來。
澤爾達瞪大眼睛,什么都顧不上了。
她一下子站起來,任由價值不菲的披肩落在地上,不顧形象、拼盡全力向危險的爆炸處沖去。
“愛麗絲不要怕,媽媽在這里”她已經很久沒有跑這么快了,喊出的聲音幾乎是破碎的,顫顫巍巍混在風中,帶著一位母親最真摯的擔憂與恐懼。
沒有跑多久,澤爾達就接近了混戰的地方,倒不是她的速度快,
一個病痛纏身的貴婦人,根本沒什么體力可言。
只是闖入者的實力不凡又目標明確,很快就沖到了庭院附近。
爆炸與異能力齊飛,一時既然沒有人注意到沖到戰場邊緣的澤爾達。
澤爾達幾乎是一眼就看見了混亂場景中,那一抹小小的、惹人憐愛的身影。
她的腦海前所未有的清醒,那是她的女兒啊
小愛麗絲
不要怕,媽媽來了。
“愛麗絲”
奇跡般的,也可能是雙方終于發現了這位,本應該被保護在莊園最中央的夫人。
澤爾達穿過了混亂的戰局,將那個愣在原地的金發女孩摟入懷里,淚如泉涌。
媽媽的小愛麗絲啊,終于回家了
另一邊穿著淺綠色禮服長裙的貴婦煩躁的拿起她心愛的遮陽傘,對身邊神父打扮的青年說“現在怎么辦。”
高塔里的美麗水晶直接投敵了,這還怎么打。
神父霍桑按住圣經,語氣平靜“通知菲茨杰拉德先生,注意闖她們的動態,我們只負責保護澤爾達夫人。”
莊園的混亂還要從愛麗絲她們下飛機那會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