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眼見也不一定為實,尤其是照片中露出一角的某個東西讓他比較在意。
不管是為了很聊得來的友人,還是新收養、性格偏激的孩子,他都要先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為此動用曾經還是殺手時候遺留的人脈,輾轉著找到港黑的一個小高層,他愿意和他交換情報,但是也被要求了一定要在這個時候,到這個地方交換情報。
在黑暗中的人總是有這樣那樣的顧慮,這樣那樣的規矩,織田作之助曾經也是屬于那一邊的人,所以對他的要求全盤的接受了,但是不離身的雙木倉說明了他并沒有放松警惕,那可是橫亙在霓虹上空,權勢足以和國家機關分庭抗禮的龐大組織的成員,怎么樣小心都不為過。
輕緩地樂聲流淌在小小的酒吧里,往下走像是從白天進入黑夜,昏黃的燈成為地下酒吧的唯一光源。
一個穿著灰色風衣的男人站在吧臺后面。
一瞬間,織田作之助感覺眼前的男人比這座老舊的酒吧還要陳腐,像是被打碎后強硬粘合到一起的玉器。
因為不知名的聯想,織田作之助的動作頓住了一秒,男人的呼吸連帶著空氣好像也跟著頓住了。
織田作之助坐到男人面前的高腳椅上。
空氣再次流淌起來。
“織田作,現在喝一杯的話是不是還早了一點注1”被強行黏合到一起的男人這樣說。
一杯加了冰球的威士忌被推到他身前是他會喜歡的酒。
“織田作,是在叫我嗎注1”
“沒有人這么叫過嗎”太宰治的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小心翼翼,像是對待一個下一秒就會破碎的美夢。
“沒關系,請隨意。”
“謝謝。”太宰治垂下眼,不知道對誰這樣說。
“你就是小川君介紹的人嗎”織田作之助沒有碰被推過來的威士忌,眼睛放在太宰治面具一樣沒有半點變化的笑上。
好像有點勉強
“是的吧。對了,之前我處理了啞彈哦,那么大一個,讓我的秘書送給了一個對我很重要的人。”太宰治手舞足蹈的比劃著訴說自己的最近的豐功偉績,神情流露出一絲稚子般的純質。
織田作之助沒有回話。
太宰治半點不介意,相反,他幾乎有點感謝織田作莫名的沉默了,這樣就好,這樣就好,最后能再見你一面,真是太好了。
“還有還有,我改良了硬豆腐哦,比原版硬了整整三倍哦”太宰治比出一個三的手勢,像是說明這真的是
一個很大的數字“是三倍哦。”
“這么硬嗎,要怎么吃呢”織田作回應了。
太宰治歡快的聲音頓住,像是上課突然被老師點起來的學渣,幾乎血液都要凝固了,他避開織田作的視線,吶吶的說“可以用切割機切開,聽說味道不錯呢。”
“差點忘記了最重要的事,織田作的小說終于出版了,這真的是值得開一場宴會大肆慶祝的事呢”太宰治又露出雀躍的、夢幻的、美夢成真的虛無表情。
“只是練筆的拙作而已,不至于開宴會慶祝。”織田作避開太宰治狂熱的視線“我目前還在瓶頸期,算不上多厲害。”
“織田作的話,一定一定可以的,我向你保證。”太宰治的眼睛亮的驚人,常年不見陽光的蒼白面龐染上熱烈的緋紅,像是靈魂燃燒的顏色,絢麗又短暫。
“謝謝,但是剛認識的人,哪怕是保證也沒有說服力。注2”織田作這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