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中年男人就是此刻睡在姜靈天身邊的好大兒姜大郎。
姜靈天起先不想承認姜大郎這聲“爹”是在喊自己,然而這間房據他剛剛的觀察沒見在哪個角落還藏有別人。
姜大郎跟他對眼后,又激動的喊了他一聲爹不說,還飛撲到了他正躺著的床邊,一把拉住了他的手,喜極而泣道“爹,你終于醒了”
離得更近了些,姜靈天看姜大郎看的也更清楚了些,即使古代勞動人民長得會比實際年齡顯老,姜大郎看起來也至少得有個四十來歲了。
那么問題來了。
姜大郎都至少四十來歲了,他這個姜大郎的爹得有多大
最少五六十
意識到這一點時,姜靈天的腦海中自動浮現了“假如生活欺騙了你”、“世界以痛吻我”、“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這類教人積極向上的名人名言。
曾經的他就是靠著這些名人名言,才能在那對領養時說過會愛他一輩子的養父母生下了他們的親生子,偏心偏到胳肢窩時毫不抱怨。
才能在當了那么多年體育生,卻在即將參加統考前受傷,只能重拾文化課以普通考生身份參加高考時毫不氣餒。
才能在刷題刷到手抽筋,好不容易將成績提升上去,卻被年級主任質疑抄襲時毫不暴躁。
才怪
實際上在經歷挫折與磨難的那些個夜晚,他曾反鎖臥室門,把床都錘塌了三個。
那些個周末,他出門幾乎將全市各大公園的草坪踩了個遍。
怨氣最重時,他甚至跟出現在馬路上的大中小各類犬種batte,要不是他吵架時還有理智,只挑被拴著狗繩的狗來吵,他絕對會在此期間喜提狂犬疫苗套餐。
所以那一刻的他低頭看了眼自己那枯樹皮一般裸露在外的肌膚,再感受一波自己身后無法支棱起來的駝背腰桿子,忽然“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尖叫。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他痛哭。
想到這雷早不劈他,晚不劈他,偏偏在他度過了那么灰暗的高考沖刺后劈他。
他顫巍巍的抬起胳膊朝有些漏雨的屋頂指去,“老天爺,你玩我這操蛋的人生,老子不活了,不活了”
他怒罵,他還想下床找根繩子當場自盡。
當然,姜靈天的自盡行動失敗了。
這不僅是因為好大兒第一時間攔住了老胳膊老腿想要從床上獨自爬起來都有些費力的他,更因為在他跟好大兒拉扯的時候,他的耳邊忽然出現了一道電子機械音。
滴,檢測到合格碳基生命體,恭喜您有一個金手指可綁定。請問您是否愿意綁定生活玩家系統
姜靈天毫不猶豫用意識跟它交流“不愿意,送我回去。”
似乎是第一次遇到這么不配合的宿主,系統卡機了一會兒。
半響,姜靈天的眼前白光一閃,出現一道半透明的虛擬熒幕,隨即這道熒幕上就開始自動播放起了一段視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