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靈天說這話是為了砍價,姜大郎卻覺得即使給出一文錢也是冤大頭,“爹,花那冤枉錢干啥別找什么別的兄弟了,我就能照顧這位公子。”
聞言,蘇鐵柱先是狠狠瞪了姜大郎一眼,然后緊忙降價,“那要不三兩不不不,一兩六子兄,就一兩吧,真的不能再少了我保管給你把這位小公子照顧的好好的,包吃包住,還包管他拉屎撒尿,就是他胸口這傷,我管不了,這得你外孫女過來弄。”
姜老六的親家公以前就是村里唯一的一個赤腳大夫,他在世時,把自己這門手藝傳給了自己親孫女,也就是姜老六的外孫女蘇幺,過世后,這丫頭自然就接過了他手中的飯碗。
雖然因為這丫頭的年紀,村里很多人都不信任她,但因為她收費便宜,離得也近,村里人有個頭疼腦熱的毛病還是會先去找這丫頭幫忙瞧瞧,實在瞧不出什么來,才會進城去找大夫。
不知是不是那20點經驗值換來的靈氣的作用,姜靈天覺得自己今天的感知特別敏銳。
敏銳到“外孫女”這三個字出來前,他能感受到蕭憶可能馬上就要控制不住自己,又要垂死病中驚坐起,睜眼說上兩句了。
而“外孫女”這三個字出來后,蕭憶立馬就平和了下來。
姜靈天又把價格往下砍了一百文后,這筆交易終于成功,然而當他帶著好大兒深入村中,抵達姜五妹家門前時,他卻對著好大兒說“兒啊,你去城里找個大夫回來,讓他去蘇鐵柱家給那個小伙子瞧上一瞧,我給你一百文的跑腿費。”
姜大郎愣了愣,“怎么不讓五妹家的幺兒去瞧瞧”
姜靈天“他傷在胸前,咱們幺兒到底是個還沒成婚的黃花大閨女,如果給他瞧了,村里人得編排的多難聽而且咱們收了人家這么多錢,該做的面子工程還是得做一做的,不然啥都用咱們自家人,顯得跟咱們多貪財似的,多不好”
與此同時,村口蘇家,原本一直用神識窺探這對父子動向的蕭憶猛然睜眼,一口鮮血直接從他口中噴了出來,噴到了正在拿抹布給他擦臉的蘇鐵柱臉上和身上。
帶著血點子的衣服堅持著穿一穿倒也沒什么,但是帶著一片血痕的衣服再繼續穿的話卻著實讓人膈應。
一旁的蘇鐵柱兒子看著自己老爹身上的那一片血痕,嘆一口氣,“爹,最近天氣不好,衣服洗了不好干,看來咱倆從今天起不僅得共穿褲子,還得共穿上衣一陣子了。”
蘇鐵柱想了想,試探著詢問床上這位錦衣公子,“這位公子,你看你現在重病纏身,也沒法下床見人,你這衣服能不能借我們父子倆先穿上幾天”
蕭憶怒火攻心,氣血上涌,又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噴的蘇鐵柱胸前的衣服上幾乎再無空白之處。
這些老頭兒,這些可惡的老頭兒怎么敢如此對他
“你”
他想讓這人滾,但是他找不到沖這人發火的理由,因為明面上,他只是個從昏迷中剛剛睜眼,一無所知的傷患。
“不能。”
蘇鐵柱覺得自己被區別對待了,“為什么我不能,我不能誰能公子,你瞧不起我嗎”
在蘇家噴的這幾口血都是蕭憶的真血,感受著喉間又一陣猩甜,蕭憶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勉強壓下這種感覺。
半響,他冷笑一聲,咬牙切齒道“你是何人,那一對父子收了我千兩黃金答應救我,他們現今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