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知道的,很多軍雌在他們面前和在軍隊里完全兩模兩樣,錄入系統的照片都是其他的雌蟲給拍,看起來兇巴巴的也是正常。安源曾經便看過自己雌父的另一幅模樣,他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這個就是奧文的雌蟲呀。”
黑發雄蟲點了點頭,又說,“我再過幾天也滿十六了啦,不知道要不要見系統安排的雌蟲呢,安源,你呢”
他們差不多蟲齡入的伊諾蘭卡學院,奧文雖然是一個班級里年紀最長的雄蟲,但也只比最小的一只大了十四個月而已。安源今年也有十五零十個月的蟲齡,再有兩個月,他也會收到系統匹配的通知。
這會兒被黑發雄蟲問起,一直以為只希望能去外面星系看一看的安源垂下了眼,搖搖腦袋,“我也不知道。”
“好吧。”黑發雄蟲道。
他們一群蟲在課前因為奧文一事說了好久,直到上課鈴聲起,二十來只蟲才回到了各自的座位上。
今天上的手工課,安源卻不想往常那樣興致勃勃,情緒有一些反常的低落。他按照教學捏著手里的橡皮泥,往常一雙靈動逼蟲的眼睛這個時候也暗了幾分,直到放學,他都不似平時那樣跟在其他雄蟲后面一只接一只跳上各自回家的懸浮車,而是落在了所有蟲的后面,在簌簌落葉鋪滿的小道上寂寞的走著。
再過兩個月他就要被系統匹配雌蟲了
明明也快要到了十六蟲齡,自己也一直知道這件事,但今天被黑發雄蟲提及時,安源的一顆心突然落了下去。
他還不想和雌蟲接觸。
雖然接觸不意味著就要結婚,只要在每一次和系統安排雌蟲見面的事后選擇拒絕,安源仍然可以繼續當一只單身小雄蟲,像雄父那樣二十八蟲齡才答應了雌父的求婚,可就算如此,被提到此事時,他還是有一股說不出的失落感。
他還不想匹配呢。
為什么雄蟲不主動發起申請,系統也要安排雌蟲和他們見面呢。
安源想。
但他顯然得不到答案,一如自己夢想著要去環游星系那般,是縹緲沒有希望的事情。
懸浮車不過花了五分鐘就來到了f區的軍屬特區,為了不讓家里的雄父擔心,他在下車前調整了自己的情緒,下車后快步來到安虞舟身旁,“雄父。”
“走吧,小源。”
安虞舟照例牽起他的手,一大一小的蟲沐浴在光影之下,路上,小雄蟲忽然仰頭,冷不丁冒出一句,“雄父為什么二十八蟲齡的時候才答應雌父呀”
“嗯”安虞舟似有些意外安源的問話,“這個要等小源遇上了喜歡的蟲后才能說哦。”
“那好吧。”
兩蟲很快回了家,夜間上床時,不知道是不是白天的緣故,安源看著自己一寫日記,就要來到書桌邊的智能管家都順眼了許多,難得跟它說了一句“晚安”,隨后才爬上了床,在熄燈前給自己蓋好了被子。
然而安源不會想到,在自己帶著重重心思睡著的這一夜里,睡眠質量一向極好的他,會做一個離奇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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