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探險
德洛斯差點以為自己耳朵出了問題。
“寶貝兒。”
只是眼下情況,他顯然更希望是自己耳朵真出問題,所以哪怕在聽到話時,德洛斯的一顆心便在怦怦直跳。他也強忍了下來,用僅剩的一口氣的余力撐住自己身體,將小蟲崽圓潤白皙的手拉過,放入自己的手心,滿臉笑容。
“雌父剛剛是不是聽錯了,聽到源源說要去探險什么的,這多危險啊,我們家寶貝兒怎么會做這么危險的事呢,一定是雌父聽錯了,源源,你說雌父說得對不對呀。”
話到最后,他只差沒有明示說出不希望安源探險一事,渾身哪一處都不在期盼的等著小雄蟲說出一個“不”字。
然而小蟲崽聞言卻并不答話。
他一雙沉得異常的眼眸看著德洛斯,板著臉,看不出喜怒。
德洛斯如同受刑一樣煎熬的等待著安源的答復。心如鼓擂,要不是經過安源恐雌一事,小心肝的承受能力強了一些,這會兒早就受不了,兩眼一閉昏了過來。
也是在他極具艱難等著安源回答的期間,一直板著臉的小雄蟲神色終于有了變化。
只見他雙手叉腰,目光堅定,聲量尤為的大,“我要去探險”
沒有聽錯
德洛斯呼吸一滯,心臟幾乎驟停。
真的沒有聽錯的
他的耳朵沒有壞但是他的腦子開始嗡嗡響
源源
他想站起,表現出一點雌父的威壓,嚴厲禁止安源做出危險的舉動,奈何站起的時候頭暈目眩,掙扎了兩下,還是沒能扛過這道打擊,高大的身軀轟然倒了下去,發出一聲“咚”的一聲巨響。
旁邊的居家管家見此趕忙移動了上去,伸出機械手開始施救。
安虞舟和安源一起看著地上高大的雌蟲正在被居家管家進行著心臟按壓搶救,幾秒鐘后,一起收回了視線,互相對視。
“小源。”
兩雙一模一樣的藍瞳里各自映入對方的身影,安源氣勢不減的叉腰,準備迎接著安虞舟的質問,便見對方靜靜注視著自己,“可以和雄父說說,小源為什么突然這么想嗎”
于是,在德洛斯被拖去搶救的時候,安虞舟帶著安源,來到對方的房間,“小源,能和我說說嗎為什么突然要去探險了呢”
可安源沒有說話。
他坐在床邊,垂頭看著地板,蔫蔫提不起勁的樣子和前一刻還在氣勢如虹和他們說去探險的樣貌完全兩模兩樣。不過安虞舟一向極有耐心,安源不答,他也能半點不急躁的呆在對方身側,直到看起來悶悶不樂的小雄子開口,“不想一直呆在首都星。”
“只有這個原因嗎”安虞舟等了半晌,見安源一句話后沒了下文,這才出聲道。
他是知道安源一直有環游星系的夢想的。
畢竟是自己親手養了十幾年的小雄子,就是平時因為一點小事不高興撅個屁股他都能猜到對方和誰鬧了怎樣矛盾,又怎么不可能不知道,這么多年來,因為不想給自己的雌父雄父帶來麻煩,而在長大后便藏起了自己想要環游星系愿望,一度乖巧又聽話的蟲崽深埋在心里的夢想呢。
可正是因為他深知安源一直以來的夢想,也知道對方一直以來在私底下偷偷干的事情,這才在今日蟲崽氣勢昂揚的告訴他們自己要去探險一事而感到詫異,因為
因為以安源的性子來說,對方是不會貿然做出這個決定的。
他雖然才十六蟲齡,卻清楚的了解帝國律法和雄保會對雄蟲嚴苛到和囚禁無異的保護,知道自己出首都星的難度有多大,更知道自己的夢想幾乎是不可能實現的愿望,這也是他十幾年來一直偷偷查資料,卻從來沒有試著付諸一步行動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