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魯敏終于袒露出一絲悔恨的情緒“我只是想把謝謝的衣服拿回來,打她,掐她,都是為了讓她松手,可等我把衣服拿起來,卻發現發現她睜著眼,一動不動了”
說完她低下頭,將臉埋進掌中,輕聲抽噎。唐喆學抽了兩張面巾紙塞到她手里,又坐回到審訊桌后面,靜待嫌疑人平復情緒。從犯罪心理學角度來分析魯敏搶奪衣服的行為,他認為其目的并不是為了拿回那件衣服,而是借此為由頭,制造肢體沖突進而發泄心中的怒火。
故意殺人和故意傷害致死的區別在于,嫌疑人實施犯罪行為的目的,這對公訴時提報罪名有很大影響。當然法官在判決時會考慮受害者是否存在過錯,很顯然,在這起案件中,葉蕙本身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受害者。她也是被自己的執著所裹挾的女人,幻想著自己的付出可以換得男友“載譽歸來”后對愛情的承諾,也許還期盼著一場盛大的婚禮,享受他人的羨慕與稱贊。
等了一會,林冬看魯敏開始擤鼻涕擦眼淚了,問“這件事你和楊成功還有楊謝說過沒有”
“沒有,從來沒有”魯敏促聲否認,“但他倆可能猜到點什么案子傳開之后,他們爺倆就從家里搬出去了,到我家的另一套房子里去住了”
“一直到現在”
“嗯。”
魯敏絕望地點了點頭“林警官,這些年來,我經常對著空蕩蕩的客廳一坐就是一宿,你剛說,十九年了,這件事一定壓得我很沉,是很沉,那天她瞪著眼看著我的樣子,我從來沒忘記過。”
“是啊,十九年,將近七千個日夜,你有的是機會自首。”林冬傾身向前,對于抱有僥幸心理的犯罪嫌疑人,他理解但是不會同情“現在葉蕙已經沒有在世的直系親屬了,你能求得受害者家屬諒解的機會都沒了。”
“我都這個歲數了,多活一天也是賺的。”魯敏長嘆一聲,“就一點,我兒子跟這件事真的沒關系,他當時才十八歲,唯一的錯誤就是拿著我給的錢去外面找女人睡覺。”
聽她還在力保兒子,林冬側頭與唐喆學對視,眼中皆是無奈。昨兒母子倆通電話可能討論的就是這個事,真被警方揪出來,當媽的一己承擔。都說母愛是偉大的,但這種變了質的母愛,說實話,還是越少越好。
從審訊室里出來,唐喆學碰上正要進隔壁審訊室的羅家楠,想起那張射擊俱樂部的卡,問“楠哥,卡祈老師給你了吧”
頂著兩只兔子眼,羅家楠滿臉不忿的“心疼錢了是吧,你沒查余額我們祈老師上次用的時候又給你充了一萬六,偷著樂去吧。”
“”
哪跟哪啊就心疼錢了,唐喆學莫名其妙。祈銘給卡里充錢的事情他真不知道,回頭得找個機會當面表示感謝。也難怪人家拿卡的時候那么絲滑,原是自己花錢了,一點不虧心。
不過像祈我有信托基金銘自己充張卡不得了,干嘛老拿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