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結果,自然不是皇帝想要看到的。
蕭莫知道自己捅出來簍子,自然要請罪。
不管賢妃愿不愿意,蕭莫自打進了玉福宮就和蕭印綁在了一起,這是無法逃避的事實。
賢妃晾著他,除了惱他自作主張,最重要的是向皇帝表明蕭莫所作所為不代表四皇子,他們不知情。
一個時辰后,萱草再次出現“娘娘說了,六皇子身上有血腥氣,佛祖聞到怕是要怪娘娘修佛之心不誠,六皇子回去吧。”
蕭莫衣擺處還有溫玖堂嫂柳氏抓出的血跡,當時柳氏被宮人強制灌下毒酒,她面目猙獰地朝蕭莫爬過去,最后死死抓著蕭莫的衣角,七竅流血、聲音泣血“你們皇室中人心思如此歹毒,日后必不得善終。”
蕭莫垂眸,雨水從眼角劃過,他道“我身上的血腥氣秋雨已洗過,佛祖通情達理不會怪罪的,請娘娘寬心。”
萱草朝他行禮,施施然離開。
又過了一炷香時間,四皇子蕭印迎著雨踏著污水匆匆趕來,他未帶斗笠,身上有泥漬,步伐急促,為他撐傘的太監夏玉都被甩了半步,身上淋濕了大半,人看起來有些狼狽。
十五歲的蕭印英氣勃勃,臉上只殘留少許稚嫩,平日里最是正經不過。他走到蕭莫身邊,半蹲著朝蕭莫伸出手“起來。”
蕭莫看了他一眼沒有動,蕭印又氣又怒“你就死心眼吧你,活該受罪。”說罷這話,他滿臉怒氣地甩手起身朝殿內走去。
夏玉撐傘路過蕭莫時飛快道“六爺出宮傳旨時娘娘就派人把爺關了起來,爺在房內急壞了,這還是爬狗洞出來的”
想到蕭印頂著那張板正的臉一本正經地爬狗洞,蕭莫的嘴角不由自主地翹起幾分,隨即他又收起了笑臉,這個時候笑好像不大好。
一盞茶的時間,蕭印出來了,萱草跟在他后面,手上拿著兩套蓑衣和斗笠,蕭印接過其中一套給蕭莫披上,他板著臉“走吧,母妃說讓你明天再來給她請安。”言下之意,今日的事到此為止,明天又是母慈子孝的一天。
萱草一邊給蕭印整理蓑衣,一邊笑道“娘娘說今日風寒雨大,就不留兩位皇子多說話了。六皇子淋了雨當快些回去喝些姜茶,免得染了寒氣因雨而病。”
“謝娘娘關懷。”蕭莫朝大殿的方向拜了拜才起身。
他跪得時間有些久了,起身時腿發麻,差點摔倒,蕭印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恨鐵不成鋼地小聲嘀咕“你不來,母妃還會要了你的命不成天大的事兒,咱們兄弟兩個事后一起解決不就行了,非要自己獨自前來找罪受,死心眼。”
蕭莫也小聲說“我若不第一時間趕來請罪,娘娘心里不舒服憋出氣兒來,豈不是我的罪過。”
“在這個宮里,母妃什么大風大浪沒見過,差你請罪讓她解氣兒”蕭印悻悻道。
蕭莫但笑不語。
回皇子所的路上,蕭莫抬眼看向蕭印,其實他知道,無論是太子還是其他皇子都希望溫玖同溫家其他人一起死在今天。
太子是檢舉之人,其他皇子對太子對頭,或多或少都會落井下石。
“別想那么多了,人留下就留下吧。”蕭印目光平視前方淡聲道。
蕭莫垂眸不語,他其實也不知道留下溫玖是對是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