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赟神色越發恭敬,他自然知道皇后這是為他好。
蕭赟猶豫了下低聲道“母后,那在莊子里的人要不要”他朝脖子上比劃了一下。
皇后沉吟片刻搖了搖頭“先把人留著,日后有用。”
蕭赟不知道一個胡說八道的人有什么用,在他看來,當日那人當眾說賀云淺有鳳凰命格后就該埋到土里。
只是既然皇后讓他把人留下,他只好暫時留下這人的性命。
出了中宮,蕭赟往東宮走。
走到人跡罕至的柳巷時,蕭赟突然問“明清,你說父皇對孤如何”
明清立刻揮退后面的宮人,自己則狗腿地往前邁了半步“以奴才看,這些年皇上對太子您就像對待含在嘴里怕化了的明珠。太子您想要的東西,皇上沒有不給的,奴才也見過不少人,但就這份寵愛來說,尋常人家父子間也極少有這樣的。”
蕭赟沒吭聲,他自然知道皇帝疼愛他。
有時他覺得不大現實,皇帝是父,也是君,可在他這里,皇帝很多時候只是一個父親,就連算計都算計在明面上。
蕭赟有時難免惶恐,惶恐這種偏愛會到頭。畢竟他那個父皇表面上看起來溫和儒雅,實際上涼薄的很,就連皇后在他面前都很小心。
可這么多年,皇帝對他還是一如既往。蕭赟有時還真納悶,皇帝到底為什么這么看重他。
想不通的事蕭赟也就不再想了,左右不過是皇帝和他母親年輕時的情義惠及了她。
而對賀云淺成為太子妃之事惱怒的是賢妃。
蕭莫和蕭印聽到消息前去給賢妃請安時,一眼就看到了賢妃那向來漂亮的指甲斷了兩根,可見她有多氣憤。
看到兩人,賢妃長長吐了口氣,她揮退下人,只覺得額頭泛疼。
揉了揉,賢妃道“事情你們都聽說了吧。”
蕭莫和蕭印點頭。
賢妃抬眸定定看向蕭莫,她沒好氣地說“你看看你闖下的大禍。”
蕭莫抿嘴,蕭印沉聲道“母妃莫要遷怒,這事同六弟有何干系,左右不過是皇后和太子的挑撥離間之計。只要我們同舅舅一心,事情便和以前一樣。”
賢妃搖頭“怎么能和以前一樣,你可知賀云淺這個太子側妃如何來的”
蕭莫“不是父皇賜的嗎”
蕭印同樣表情。
賢妃嗤笑“皇上賜婚不假,這婚事卻是賀云淺自己求來的。”
蕭印震驚,失聲道“不可能。”
“你舅舅入宮親自說的,怎么就不可能”賢妃狠狠拍了下桌子道。
賀定前來請罪,說前些日子,太子出宮替皇后為太外祖上香,在萬安寺避雨時遇到了前去上香卻因路滑歪了腳差點摔倒的賀云淺。
太子為了避免佳人摔倒,出手扶了一把,事后兩人還單獨說了一會兒話。
然后今日皇帝賜婚的圣旨就下了。
“這是你舅舅對賀云淺身邊的丫頭用了家法才知道的。”賢妃把經過粗略講了一遍道“這事兒,她一直在瞞著,怕是誠心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