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莫名其妙被揪來辦公室,陪癖好奇怪的上司玩審訊y一樣羞恥。
他艱難開口“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嗯”卡斐盯著他從上看到下,然后搖了搖頭,“感覺不對。”
諸伏景光
“沒有那種嗎”他湊近一點,好似不經意間開口,“如果不開口,就別怪我不客氣那種話我還挺想看的。長這張臉,不管是嚴厲的審訊還是明天準備拍的戰俘系列,肯定都能賣脫銷。”
公安動作略微一頓。
他緩緩呼出一口氣來,表情變了變,雙手撐著桌面兩側,低聲開口“你在暗示我嗎,卡斐先生”
第一次被人這樣叫名字,卡斐揚了揚眉毛,他伸手給咖啡調了個位置,笑道“看你怎么理解。”
諸伏景光的表情在這一刻冷淡地接近蘇格蘭,他的手指在旁邊輕輕敲了兩下,讓這個空間里第一次發出這樣清晰又沉悶的響聲。
“沒有人,恐怕我演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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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審問我吧,諸伏警官。”
平時卡斐總是收斂著鋒芒,再加上離譜的行為,顯得無害。
但也只是顯得,他簡直像只光穿了件毛衣就想偽裝成綿羊的狼,不去掩飾時不時漏出的鋒芒,就好像根本懶得和再在那張羊皮上縫幾下,來好好藏起自己的爪牙一樣。
現在,他干脆大咧咧地扯下那層什么用都沒有的羊皮,露出鋒利的內核。
他往后靠去,雙腿交疊,沒有囂張到把腿搭在桌子上,卻仿佛成為了整個房間的主導者,讓人覺得這里容不下他。
“第一個問題。”諸伏景光瞇起眼睛,“你到底準備讓我做什么。”
“我以為這個問題昨天已經說清楚了。”卡斐想了想,沒有露出任何一點異樣的神色,“拍廣告,代言,演偶像劇,唱歌,總之藝人做什么你做什么。”
“意外的好心。”公安點評,不輕不重地刺了一句,“好心到像是那種發現臥底,都會把人放回去的家伙。”
比起什么審訊,現在倒更像是在閑聊,甚至沒有明確的主題。
面前這個人像是一團亂七八糟的霧氣,如同全新的掃雷界面,讓人無從下手,只能盲點。
“那你還是太高看我了,我還挺害怕把你放回去的。
諸伏景光感覺荒謬,于是他開口,聲音里帶了些鋒芒畢露的諷刺“你還有害怕的時候”
“當然,因為會帶來麻煩。”卡斐正色道,“我討厭麻煩,你回去后我可就看不見你了,誰知道會發生什么。”
諸伏景光在心里嘀咕了一句控制狂。
不是錯覺,也不是猜測,他能確定這家伙的控制欲就是強得要命。
不知道卡斐到底怎么知道的這些消息,他好像什么都知道,但是又什么都藏著掖著不說,若無其事地捏著他的七寸,就能把一個臥底警察完全困在他制定的路線上,如同傀儡一樣繞著線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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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思當中,卡斐出聲提醒。
“認真點,我們簽了合同的。你不敷衍我的工作,我也不用找其他人來完成你沒完成的那部分任務。”
恰在此時,耳麥里傳來一句麻煩模特站直一點,看一下鏡頭,諸伏景光挺直腰背,朝著旁邊看去。
很輕的笑聲從旁邊傳來,等閃光燈閃過,公安才轉頭看他。
卡斐撐著頭,百無聊賴般把玩著手里的鋼筆,笑容尚未從臉上退卻。
“笑什么。”第一次拍廣告的公安警官蹙眉看他。
“只是覺得你們好人都很有意思,都不怕自己死,軟肋卻又一清二楚。”
坐著的那人想了想,臉上笑意更甚“所以不管影視劇還是組織里負責審訊的家伙都是笨蛋,靠酷刑讓敢來臥底的警察吐出什么真話成功率特別低,我一直很奇怪他們為什么不換個方法。”
諸伏景光沒有接這句話,他盯著對方,眼神冰冷又警惕。
“就像”卡斐打了個響指,“沒關系,我不對你動手,但是如果你不說,你的家人、朋友就會受傷。如果這些信息沒法掌握,那辦法就更簡單了。如果是我去審訊,會這樣說”
他笑了笑,仿佛面前真的有一個探查不出其他信息的受審人員一樣“嗨,你是警察吧,我在市中心商圈安排了人,從現在開始不說話的話,每隔五分鐘就隨機射殺一個你要保護的、無辜的、只是周末和家人朋友戀人出來玩的”
“你”
卡斐未盡的話被公安警官打斷。
屬于諸伏景光的藍色眼眸中閃出壓抑不住的怒火,他的手隨著聲音砸在桌面上,發出讓人心神一顫的咚的一聲。
卡斐伸手,幫他把會擋住攝像頭的側發理到了正確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