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發黑皮的男人心想你沒時間和琴酒聯系,倒是有時間去什么麋鹿樂園給小孩買見面禮。不過是知道他們不敢冒風險去檢驗真實
性,所以懶得做全套而已。
“現在你的計劃已經實施一半了。”他伸手按了按眉心,“去目的地,召喚出你要殺死的那些惡魔,然后取代它們。”
“啊,那是原本的計劃。”卡斐打了個響指,“現在想來,沒什么意思,還是要找個更有意思的玩法才行”
安室透放在大腿上的手瞬間捏緊,面上倒是不動聲色“更有意思的玩法在它們的死法上下功夫”
“哈哈哈哈”他笑起來,不知道從這句夾雜著試探的話里找到了什么樂子,笑得停不下來,卻又因為懶得動彈,只是低頭從胸腔里哽出一聲聲悶笑。
半響,他道“如果足夠有意思的話,不死也好。”
不知道是意外還是了然,旁邊一直沒打斷他笑的公安嘆了口氣“所以你做這一切,不是因為想獲得力量,或者是通過殺死它們獲得超然人類的地位,只是因為好玩而已。”
明明是疑問句,但他偏說成了陳述句的語氣。
說完這句話,另一個疑慮涌上心頭。
如果卡斐一直以來都是這種性格,那前四十幾年,在組織核心位置操控著這個龐然大物不斷用血腥手段積累金錢財富,又渴求永生的boss,到底是誰
“是啊,因為好玩。”
卡斐撐著頭,忽然好奇道“你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嗎社會的規則從哪里來,還有那些條條框框又來自何處。全世界幾十億人,所有人都被規訓,走著一條正確的人生軌跡出生,上學,畢業,工作,結婚,再有自己的孩子。
你不會感覺這個世界周而復始,像是一臺永遠運行的無聊機關嗎”
“有些像詭辯。”安室透評價,“按照你這樣的說法,其實所有生物都會出生和死亡。這樣兩條一模一樣的線聯系起來,也是周而復始的機關。”
“也許吧。”他回,“我們一定要在直升機上聊這種讓人頭疼的話題嗎簡直就像是大學每隔一周必須要進行一次的哲學討論課一樣讓人頭疼。”
他拖長聲音“我喝酒了,還被fbi的子彈打過對穿,你不能要求一個傷員去上討論課還卷發言,這太不人道了”
安室透無語了“”
這個傷員不久前剛剛爆破了十三區基地,十分鐘從郊區出現在舊金山古董店里,還打暈了別人的店員,喝了別人準備的茶。
他在心里嘆了口氣,十分心累“你解決無聊的方式就是打破規則不會就是因為想看到更多和社會規則相反的人,你才創建的這個組織吧”
“打破規則不,這個也沒什么意思。有些事情一旦非要和什么目的掛鉤,就無聊極了。至于為了看見更多這樣的人我并不是只喜歡這種人。”
卡斐靠在椅背上,神情有些疲倦。他感覺自己太陽穴位置的神經在酒精和寒風的作用下有些疼痛,“文學作品里為什么不寫一個人明天起床,上班,吃飯,下班,睡覺。非要讓他去愛人、去恨人因為按部就班就
是沒意思。可惜,這是一個規則的世界。我不反對,但是不喜歡。
我只是喜歡看活著的人。有的人即使還有呼吸,也只像是一具會說話尸體。所以,壞人、好人,都無所謂,我喜歡鮮活的人類,他們比這個世界大多數人和事情有意思多了。”
他數了數“比如你,琴酒,赤井秀一,哦你還不知道,這個就是萊伊,他是fbi派來的,你們三個臥底到底怎么回事,進同一個行動組然后天天彼此防備也太像下飯喜劇番了吧,還有諸伏景光。你們都很有意思。”
安室透“那家伙是fbi”
“對啊,fbi。”卡斐打了個響指。
安室透“哈,怪不得那么討人厭。我有點好奇,你到底是怎么察覺到我們的身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