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折都由國師批閱,早朝都由魏殳做主,溫郁可以睡到日上三竿,醒來時神清氣爽。
身邊的男人本來在欣賞溫郁的睡顏,見他醒了,連忙下床,低頭跪好。
人設是斷袖昏君,后宮男寵三千。這個男人是昏君最近的新寵,尚書家的庶子云柳。
長得跟溫聽瀾有三分相似。
溫郁神情冷淡,未曾看云柳一眼。只踩著他的背穿了鞋,宮女鏡花跟水月剛好走了進來。
云柳抱著衣服正欲退下,卻聽得鏡花說“陛下,那個叫穆青的已經洗干凈了,也教了他一些規矩。他正候在殿外呢,今晚要讓他伺候么”
云柳慢下腳步,想偷聽溫郁的回復,卻被昏君罵了“你還不快滾。”
“是。”
昏君罵人也是極好聽的,他長那樣,生來適合高高在上、頤指氣使。
讓人覺得能被他罵罵真是天大的好福氣。
云柳出門時剛好與穆青打了個照面,略一打量后微笑道“陛下不會喜歡你的,你長的一點兒都不像溫聽瀾。”
云柳身上沾了一些皇帝的香氣,穆青只冷冷回了句“那又怎樣,當贗品很高興嗎。”
云柳被戳到痛處,卻仍微笑“進去吧,陛下在里頭等你呢。”
穆青在山野里長大,年紀又小,不懂宮里的彎彎繞繞,聽到云柳這么說,便大踏步走了進去。
室內,鏡花水月正在給皇帝更衣。穆青進去時正好在穿里衣,隔著一道稀疏的珠簾,能夠看得清清楚楚。
烏發如瀑,腰細如刃,膚如薄雪,綴點寒梅。
漂亮的身體很快被白色衣裳覆蓋,兩個宮女忙上忙下,她們的手指明明那么輕柔地落在他身體上,都讓人覺得有些粗魯了。
穆青呼吸越發急促,恰好皇帝側過身來,眼皮一抬,冷睨了他一眼。
穆青卻被這一眼燙到了,亢奮得頭皮一陣發麻。他有些倉惶,想要退出去,卻像被定住了腳步,動彈不得,只有心臟在不合時宜地狂跳。
水月這時注意到了他,以身擋住溫郁,不高興地皺眉“穆青,你誰讓你進來的”
穆青沒辦法思考,他滿腦子都是方才的場景。那一幕在腦子里越發深刻,顏色越發濃烈。
烏黑、雪白、嫣紅。
讓人想狠狠地玩、虐,偏生還配了一張高不可攀、不可侵犯的臉。
“鞭笞100。”
溫郁下了懲罰,穆青卻有種如蒙大赦的感覺。
他是練家子,鞭笞100對他來說尚可忍受。即便被打得皮開肉綻血肉模糊,他也咬緊牙關未曾發出一點聲音。
令他難受的是始作俑者眉目清冷地看著他受罰,還一臉的不耐煩。
若哪天這昏君落他手里,他定要將他弄哭,弄亂,反復折磨。
刑罰終于結束,穆青跪坐在地,額上冷汗涔涔,整個后背已找不到一塊好肉。
他抬眼去看溫郁,見對方蹙眉,似有一絲不忍。可是那似不忍在發現他的目光后很快便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譏誚的笑。
穆青心底的怒火一下子被點燃了。但他知道自己現在是砧板上的魚肉,所以強行壓制著怒氣。然而沒等他平復一會兒,就見鏡花拿了根兩指粗的狗繩過來,丟到了他身上“自己套上。”
“看門狗就該教教規矩。”水月補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