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四喜神色驚變,而墨行簡已將銀針探入碗中,取出后,那銀針肉眼可見地變黑了。
毒應該是浸在碗上,或者瓷勺上。
四喜慌張跪地“殿下饒命我不是有意要害你的是他們逼著我這么做的我不這么做,他們就要殺了我我是迫不得已的”
墨行簡抿唇苦笑,沒有看他,只溫聲問溫郁“汀蘭,你吃好了嗎”
“吃好了。”
溫郁本就吃得不多,如今更是吃不下了。
“那你先出去吧。”
溫郁起身走了出去,由于好奇,他候在外頭,卻沒聽到什么聲音。
很快,門打開了。
溫郁抬眼一看,面色一白,退到了一邊。
只見墨行簡扛著四喜的尸體走了出來,四喜腦袋歪著,應該是被直接扭斷了脖子。
因為墨行簡的人設是“純良和善”,溫郁以為會上演一場主仆情深互斥衷腸的戲碼,沒想到四喜竟然就這樣悄無聲息地死了。
當然溫郁也沒那么圣父,如果是他,也沒辦法再留著四喜。已經危急到性命了,還談什么感情。
墨行簡面色沉靜,把四喜丟進了院角的枯井里,又站在井邊,沉默不語。
外頭風雨交加,他整個人都被淋濕了,背影脆弱孤獨,像一棵被雪壓彎的松。
這么淋雨會感冒吧。溫郁想著要不給他送個傘什么的,可是他都濕透了,還有打傘的必要嗎。
糾結再三,還是打著傘朝他跑去。
結果風雨太大,溫郁剛打著傘走出去,傘就被風吹得往后翻,連帶著他人也往后倒,溫郁本就文弱,他握不住傘,這下直接就被風刮倒在地。
傘滾在一邊,變得破破爛爛,溫郁呆坐在地,被淋成了落湯雞,還濺了一身泥,臟兮兮的。
地上的細竹成了地里的小筍。
墨行簡一回頭就看到這副場面,他微怔,片刻后一把將溫郁抱起,迅速進了屋。
溫郁剛來,還沒做衣服,洗完澡后只能先用宮女的衣服應付一下。外面套了墨行簡的厚披風,依舊冷得厲害,趕緊坐到火爐旁取暖。
因為濕了鞋襪,溫郁只能光著腳。
雪白玉潤、干凈漂亮的一雙足從粉色裙底探出來,因為冷,彼此蹭著,腳趾微微蜷起。
很是適合握在手里把玩的樣子。
墨行簡清除掉不合時宜的想法,脫了外裳給溫郁蓋住了。
蓋上后才想起,這是他的侍妾。
他起身拿著細葛布擦拭溫郁的頭發,動作很輕,也很仔細。他離得近,聞到了很好聞的香味,低頭能看見溫郁長而微卷的睫毛。
想起溫郁冒著雨給自己送傘,又被風刮倒,呆愣愣地坐在地上,有些疑惑又有些委屈的可愛模樣,他不由嘴角彎起。
“汀蘭,謝謝你給我送傘。”
根本沒送到。溫郁想到那個場景,只覺得丟人,臉頰瞬間漫上緋色,連帶著耳垂也紅。
墨行簡居高臨下,自然看得清清楚楚。
他情不自禁地撫了下溫郁紅透的耳垂。
溫郁以為是他不小心碰到的,瞬間微微躲了躲,連帶著肩都縮了下。
墨行簡本來覺得沒什么,卻因為溫郁太過敏感的反應而面頰發燙。
如意已經把溫郁的衣服洗干凈了,墨行簡便搭起架子給溫郁烤干衣服,又煮了點姜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