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照顧過醉酒的人,身邊也沒有喝醉后喜歡亂親人的朋友。
余藍在松開手將人推開和不管她直接攬著人帶出酒吧之間遲疑,最終她還是選擇了后者。
她們本就靠近門口,將人帶出去并沒有費多少力氣。
迎面而來的冷風讓余藍的臉慢慢降溫,也吹散了從酒吧里帶出來的那些曖昧又黏糊的思緒,懷里的人也像是清醒了些,掙扎著要站直,余藍順勢松開了手。
她拿出手機聯系司機,半低著頭看著屏幕。
路邊孤零零地立著一盞路燈,來來往往的人流從她們身邊走過,昏暗的光線與皎潔的月光碰撞在一起,朦朦朧朧間,白蒔只覺得眼前的這個妖好像會發光一樣。
動物求偶都靠本能,而妖是開了靈智的動物,較之更多了一層隨心所欲。
她想,這就是姐姐說的老婆了。
余藍察覺到白蒔的目光,抬眸與她對視,正想趁著她清醒詢問她家的地址,卻突然發現她好像哪里有些不對勁。
仔細看了半天才注意到她頭頂的獸耳和身后的毛絨尾巴不見了。
余藍疑惑,什么時候摘掉的
她在白蒔身上搜尋了一圈,沒有看到能裝下那么長一條尾巴的地方,又向她身后看一眼,也沒發現她丟在哪里,蹙眉道“你的尾巴呢”
白蒔呆呆的,反應遲鈍,“嗯”她將手伸到后面摸了摸,“沒了。”
外面沒有陣法壓制體內的封印,半妖形態早就消失了。
余藍“”
一輛勞斯萊斯停在路邊,余藍暫時將疑問壓在心底,在司機的幫助下將白蒔扶上車。
“你家在哪兒”
白蒔靠在余藍肩上,扭身將臉埋在她的頸間,她還有點暈,嗓音軟軟的,“我我住在山上。”
“山上”
白蒔嗯了一聲,含糊道“小昆侖山。”
余藍沉默片刻,抬眸瞥向駕駛座的司機,司機想了半天,也沒想到有小昆侖山這個地方,小心翼翼地問道“小姐,您的朋友不是本市的人吧”
車里空間狹小,白蒔身上的香氣和酒味混在一起,這對有輕微潔癖的余藍來說本該是難以忍受的,但不知是不是被頸側滾燙的呼吸擾亂了心緒,她心不在焉,只覺得體溫又有上升的趨勢。
抬手抵著額頭,余藍沉默了會兒,低聲道“去城西的那套別墅。”
余藍回國后一直住在老宅,這套別墅裝修完后一直放著沒住,前幾天她才讓保姆收拾過,準備找個時間搬過來。
但保姆只收拾了主臥。
將醉鬼放在沙發上,余藍看了一眼床,彎腰用手背輕輕地貼了貼白蒔紅紅的臉頰,低聲問道“能去洗澡么”
白蒔蹭了蹭她的手,像小動物撒嬌。
余藍的手指微微蜷起,烏黑眼眸定定地看了白蒔半晌,指尖順著她的鎖骨緩緩向下,捏著敞開的衣領攏好,別開目光,“我去給你放水。”
讓一個喝醉酒的人獨自洗澡不是件容易事,好不容易幫著洗完又幫她吹完頭發,余藍將人塞進被子里后,心底松了口氣,只覺得自己從未干過這么累的事情。
要知道她今天晚上的計劃,本來只是和幾個許久不見的好友在清吧來場小聚而已。
直到此刻,余藍不得不承認她也是個俗人,也會被美色迷住眼。
余藍洗完澡換了睡衣回來時,白蒔的臉埋在被子里看著像是已經睡熟了。
床足夠大,她將兩個枕頭橫在中間隔開一些距離,然后掀開被子躺下。
余藍閉上眼,在另一個人的呼吸聲中醞釀睡意。
但還未睡著就聽到了細微的聲響,隨即被子被人掀開,溫熱的身體鉆進臂彎。
余藍身體一僵。
白蒔連眼睛都沒睜開,拿起余藍的手放在自己的腰背上,半夢半醒,迷迷糊糊,喃喃道“拍拍。”
“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