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師和妖隸屬于不同的組織,但因雙方在業務上有一部分重合,所以時常有所交集。
又因曾經立場不同而積累的仇怨,雙方都有些看對方不順眼。
唐韻瑾一眼就認出了那是個半吊子天師,冷哼了一聲。
白蒔好奇地看著余藍身邊的陌生人,疑惑道“那個人是誰”
她還沒見過人類天師,只是覺得那個人周身的氣場有些古怪。
唐韻瑾淡淡道“人類天師,以后看到了離他們遠點。”
白蒔挑眉,笑道“怎么他們很厲害嗎”
“那倒沒有,只是太蠢了,免得傳染給你。”人類天師派系復雜,其中有一部分人類依舊信奉“斬妖除魔”那一套,對妖并不友善。
曾經有一段時間還有天師專門守在小昆侖山的出口處,攻擊剛剛成年來人界的妖,后來被大妖們狠狠收拾了一頓,才變得老實起來。
不過,她們和人類本就屬于不同物種,也沒有必要非得相融。
想到這里,唐韻瑾心中一動,轉頭看了一眼白蒔,又看向余藍,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白蒔疑問道“怎么了”
唐韻瑾瞇了瞇眼,道“沒事。”只是突然發現在拆散白蒔和這個人類的事情上,她可能走了遠路。
真正便捷的一條路明明是在余藍這個人類身上。
人類好猜忌,對未知事物永遠保持著警惕心,且“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從古流傳至今,這對人類來說總歸有她們自己的道理。
她不相信這個女人知道白蒔是妖后,還能這般淡定。
小白萊和鬼娃娃一起分完一盤水果,自己抽了紙巾擦手擦臉,還給鬼娃娃也拿了一張。
她一臉認真地說道“臟。”
說著指了指不遠處的余藍示意是這個人類說的。
鬼娃娃低頭看著手,為自己辯解,“我是鬼,不會臟的。”她只是黑而已。
小白萊見她不動,主動拿了紙巾湊過去想要給她擦嘴,但找嘴巴就找了半天。
余藍看著白萊和鬼娃娃的互動,沉默片刻,問道“你為什么說這個小鬼不會傷害白萊”
天師一般不和人類科普鬼怪之事,但他們的事務所常年赤字,全依賴余藍媽媽的贊助,他考慮了會兒,還是老實地回答了,“這個小鬼是天生的鬼物,心智不成熟,也沒見過血氣,只要今后不養歪就不會傷害人。”
他還貼心地把天生鬼物的概念解釋了一遍。
余藍略微垂眸,沒再說什么,只讓工作人員給天師安排了住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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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師來一趟就撞上了兩個大妖,本來是個大單子現在也不敢奢想了。
跟著工作人員去住處時,還擺弄著裝樣子用的八卦羅盤,轉眼又一副世外高人的風范。
“小兄弟,觀你面相也是個福深富貴之命啊,就是你這印堂怎么是黑的呢”
工作人員敷衍地笑了笑,給人帶到地方連門都沒給推開就轉身走了,生怕慢上一步就被這個江湖騙子纏住。
天師在人走后還望著對方的背影,納悶地嘀咕,“怪哉,怪哉。”
這印堂是真的黑啊。
不是說天生鬼物的陰氣不傷人嗎
他正摸不到頭腦,緊閉的門突然被從里面推開,砰地一聲,嚇了天師一跳。
唐韻瑾雙手抱胸,面無表情地看著天師,說道“磨蹭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