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么樣,”秦煜舔了舔嘴角腥甜的血漬,很欠揍地笑了笑,“他尊敬你,仰慕你,叫你父親。”
“你回答他的時候,心里不痛苦嗎。”
“閉嘴閉嘴”伯爵咆哮著,臉色猙獰著舉起匕首,狠狠在秦煜手腕的位置劃了一刀
發泄憤恨的傷口深可見骨,鮮紅的血跡立刻噴涌而出,很快就濡濕了半個繭殼。
好消息是,繭殼被劃破了,那只幾乎被割斷的手能動了。
“你愛他,我知道,你愛他”伯爵嘶吼著,“我要你親眼看著他死去”
“我要你親自占據他的軀體,湮滅他的靈魂”
“我要你成為殺死他的兇手”
下一秒,伯爵舉起滴落著秦煜鮮血的匕首,從高處狠狠刺向少年的心臟
沉睡的少年渾然不覺。
失血到脫力的秦煜用最后的力氣挪動著那只幾乎廢掉的手,輕輕地牽住少年垂在身邊的手指。
將那枚保命的人魚鱗片塞進了少年手心里。
“對不起啊,”秦煜慘白的嘴唇囁嚅著,抱歉地說,“我可能,沒法帶你去外面的世界了。”
。
蘇離記憶的最初,是昏暗潮濕的孤兒院。
他總是一個人孤獨地坐在角落里,睜著黑漆漆的圓眼睛,難過地注視著外面的世界。
某一天,一位慈祥和藹的伯爵出現了。
這位看起來富有且善良的伯爵在很多小孩里一眼就選中了他,然后溫柔地走到小小的蘇離面前說,“孩子,你愿意跟我回家嗎。”
小小的少年仰望著伯爵高大的身影,用軟軟糯糯的聲音,毫不猶豫地回答,“我愿意的。”
“父親。”
一聲軟乎乎的“父親”,讓伯爵心都酥了。
他毫不猶豫地將小小的少年帶回了城堡里,并從附近的村莊里雇傭了一個經驗豐富的女人當少年的乳母。
伯爵自豪地對所有人宣布,少年就是城堡新的主人。
每個人都必須愛他。
很快,少年在被愛意包圍的環境里,驕縱明媚地長大了。
仆人和父親總是愛他的,花園里的白玫瑰和槲寄生總是燦爛的,小貓咪總是可愛的。
世界無一不是美好的。
只是伴隨著少年漸漸地長大,伯爵看向他的眼神越來越復雜起來。
長大的過程宛如玫瑰的盛放,美好的身體和靈魂也變地越來越誘人。
很快,伯爵開始在少年晚睡前必喝的牛奶里加入安睡的藥,在少年沉沉睡著之后,從背后抱著少年泛著誘人甜香的美妙身體睡覺。
他將那些藥交給貼身照顧少年乳母時,女人曾經質疑過,伯爵卻說,那只是很普通的幫助睡眠的藥。
乳母也曾背地里偷偷研究過,發現那些藥確實沒有問題,而少年那段時間正面臨嚴重的失眠,于是她并沒有將這件事和伯爵的怪癖聯想到一起。
這樣的生活持續了很多年,乳母也被動地作為幫兇很多年。
直到少年像蜜桃一樣成熟,伯爵不再滿足于單純的抱著少年睡覺。
某些難熬的欲望越來越強烈,他準備在少年十八歲生日那晚,真正的,深入地品嘗少年的美味。
但沒想到的是,戰爭很快來臨了。
伴隨著戰爭而來的,還有蠻橫的強盜,和公爵的剝削。
伯爵旖旎的心思很快就被煎熬的生活所代替,他必須想一個辦法,保住自己的城堡和財產才行。
這個時候,伯爵無意間突然突然發現,蘇離的乳母竟然是一個女巫
在那個年代,女巫都是要被架在火上活活燒死的,甚至就連她的幾個女兒也會被懷疑是女巫而活活燒死。
乳母反抗過,她甚至悲痛地點燃了自己住的地方,想要一死百了。
然而伯爵卻告訴她那杯每晚都要她親手送到少年手里的牛奶的真相。
軟弱的女人崩潰了。
在本性的拉扯下,她最終選擇了自己親生骨肉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