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
回答了這一句,阮曉雯再也忍不住,眼淚就嘩啦嘩啦的從眼眶里流了出來。
說出這話來,讓她感覺到自己跟一個賣的已經沒有區別了。
甚至不知道這樣屈辱的活著,有什么意義。
這一個多月來,求職路上的煎熬屈辱,已經讓她處在了崩潰的邊緣。
那么多的辛苦和委屈,都沒處傾訴,跟家里打電話的時候,還必須要保持著樂觀,讓他們相信自己有這個本事,能夠找到一份體面的工作,能夠擁有可觀的工資,能夠回報他們的養育之恩。
可是實際上,她卻連那些只讀了初中的求職者都不如——人家至少還能夠找到一份工作,可是她這個十年寒窗苦讀出來的大學生卻找不到。
從天之驕子到人間棄兒,何止是一落千丈。
那些委屈的事情在她腦海里如電影一般的閃過,讓她覺得悲苦難言,胸腔一起一伏的,抽動得厲害,眼淚嘩嘩的像水一樣的流下來。
可是她并沒有哭出聲來,站在那里看著顧牧,就像看著這個不公平的世道,帶著一絲倔強,甚至還帶著一絲憤恨。
看上去更覺得可憐。
看著她的眼神,顧牧覺得這個女孩子挺可憐的,又有一些害怕,懷疑再說什么刺激她的話,她可能會撲過來將他的喉嚨給咬斷,有一些慌了,說道:“好吧,別哭了,你被錄取了。”
想了想,反正能夠過了周婉琪的筆試那一關,業務能力應該可以,那就錄取吧。
不能再便宜就不能占便宜,有一個辦事的員工也可以。
羅軒宇一個大男人在他的公司呆了那么久,他都沒有把這家伙踢出去,難道就忍受不了一個不能染指的漂亮妹子嗎?
阮曉雯一呆——這又是什么節奏?
就這么輕易的被錄取了嗎?
這個老板的做事風格,怎么看著那么不靠譜呢?
她抬手抹了一把眼淚,哽咽著說道:“你……你這是什么意思?”
聲音哽咽,那是因為剛才非常的難過,氣息紊亂所致。
“我的意思是,你已經被錄取了,后天星期一就可以過來上班了。”顧牧無奈的說道。
“你……你不是騙我吧?”阮曉雯哽咽著聲音說道。
“我沒有騙你,”顧牧說道,“其實呢,我這只是做一個道德的測試,我需要一個有道德感的員工,一個有底線的員工,這樣才能避免員工因為個人的利益而出賣公司的利益,嗯,你表現的還算有底線,所以你被錄取了。”
“哦。”
阮曉雯本能的覺得顧牧在說謊,可是只要她被錄取是真實的,說謊就說謊吧。
心情就好像墜入水底,然后又被水的浮力托出水面一般,終于又有了一些生機。
雖然不是很相信,但至少有了這個可能。
沒有再掉眼淚了,她拿出紙巾擦了一下,然后說道:“那,那我星期一過來報到?”
“嗯,星期一你過來報道。”顧牧說道。
阮曉雯深深的呼吸了幾次,平息了一下心情,又從包里拿出一面小鏡子,整理了一下因為掉眼淚而毀掉的妝容。
等到呼吸平緩臉色正常之后,才轉身離開。
走到了門邊,想了一想,又回頭的顧牧說道:“老板,謝謝你。”
顧牧嗯了一聲,說道:“不用謝。”
等阮曉雯出去之后,他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我剛才怎么就慫了呢?她哭不哭關我屁事?不聽我的話,我干嘛要錄取她?我錄取她能干嘛?我特么花了錢,還要看人臉色嗎?”
后悔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