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吃飯,顧牧喝了不少的紅酒,滿嘴的都是酒氣。
結賬的時候,他已經腳步都不穩了,走路還要趙佳佳扶著。
這一頓飯吃掉了二十多萬塊錢,看到賬單的時候,趙佳佳忍不住吐了吐舌頭,有一些心虛的感覺,都感覺到對不起顧牧了。
——雖然她知道,二十多萬塊錢,對顧牧算不得什么。
在她的攙扶下,顧牧走得東倒西歪,嘴里還在抱怨著:
“你知道我最煩你哪里嗎……我最煩的就是你明明討厭我,還要裝出一副不討厭的樣子來,你不嫌累,我看著都累。完了我還得跟著你裝,裝作一點都不討厭你,裝作很尊重你的樣子,難道你就不覺得累嗎?”
“累,我也覺得累。”
趙佳佳當然不會跟一個喝醉酒了的人斗嘴,附和著他說道:
“那咱們以后都撕下偽裝,誰也別表現得對誰尊重了,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做,行不行?”
“嗯,這個建議好。”顧牧說道,“人就應該坦坦蕩蕩的,怎么想就怎么做,你們上等人太假了,太累了……”
將顧牧送上車之后,趙佳佳這才打的回自己的家。
趙家家風很嚴,而且也很保守,夜不歸宿這種事情她可做不出來,哪怕現在正在跟人相親。
顧牧上了車之后,就癱倒在車座上面,一副爛醉如泥的樣子。
等到車發動了半里多路之后,這才坐起來,輕輕的吐了一口酒氣,心里想著:“好累!”
趙佳佳讓他說真話,他可不想真的說出自己的真心話來,那太危險了。
這大半年的時間,他紅酒也喝得比較多,酒量也練了出來,雖然是有一些上頭,不過還是能夠保持著頭腦的清醒。
他不敢不清醒。
他怕自己喝多了的情況下會吐出知道了汪永源要和自己做換腦手術的事情,如果這話讓別人聽到,很可能就給自己招來殺身之禍。
在這種情況下,趙佳佳一定要把他灌醉,讓他說出真話來,他只能夠裝醉,做一些似真似假的話來。
得罪趙佳佳并不是那么的重要,一不小心透露出重大的機密,那就太要命了。
何況他說的那些話,對趙佳佳也并不是太大的冒犯。
至少承認了,趙佳佳長得漂亮,學歷高素質好。
對于這樣的“真話”,想來趙佳佳也能夠接受。
如果說自己多么的喜歡趙佳佳,那就沒有意思,趙佳佳肯定不會相信,必須得說討厭,而且必須得表現出自己的討厭來。
只不過,這“討厭”也是表演出來的,并不是他內心真實的想法,能不能夠騙過趙佳佳,他也不能確定。
心情還是挺忐忑的。
也喝了一些酒,雖然沒有追到不省人事的地步,但是也有一些上頭,回到家中之后,連澡都沒有洗,躺在床上,沒過多長時間就睡著了。
這個晚上,他做了一個很漫長的夢。
雖然只是一個晚上,但是在夢里好像就是一輩子。
在那個夢里面,他和趙佳佳成為了夫妻,然后他的生活被趙佳佳慢慢的控制了起來。
身邊的女人一個一個的被趙佳佳以各種的理由給趕走了,他的公司也被趙佳佳給控制住了,他每天的生活就像傀儡一樣,表現著幸福,但是一點都不幸福。
他還夢到他和趙佳佳生了一兒一女,那一兒一女對他也很不親近,不認他這個父親。
而到了夢境的最后,他已經風燭殘年,躺在床上等著死去,然后趙佳佳告訴了他一個事實——那一兒一女都不是他親生的。
那試管嬰兒,用的并不是他的種,而是暗中用別人的種替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