醴泉在奉天東邊,昔日太祖在此處修建避暑行宮時掘地為井,味道頗為甘美,故而名之醴泉。因有天子行宮在,故而附近頗多重臣在此置別業,楊家便是其中之一。只不過楊家別業離醴泉有些距離,其實算是奉天縣域內。
楊家別業的奴仆早已經得知長寧公主一行人要來的消息,早早地做好了準備。待到抵達了別業,長寧卻沒有閑心管顧旁事,直奔準備好的煉丹房去。楊采薇眼尖,一下子就瞧見了那從迎接的仆從中的李子真這人是她大兄身邊的小廝,頗為得臉。
“二哥,那不是李子真嗎”楊采薇湊到了楊維寧身側小聲地說道。
“是。”楊維寧一愣,終于瞧見了那頗為熟悉的面孔。他心里一沉,還沒等到他做出反應,李子真便主動地走了出來,朝著楊維寧、楊采薇一叉手道“見過二郎、大娘子。”頓了頓,他又說,“大郎君吩咐我來提醒你們,郎主已經知曉你們在別業中做的事情了。”
“什么”楊維寧驚呼了一聲,差點跳起來,他明明吩咐了別業中的人不要走漏風聲是誰泄露的他的眼神往前一掃,眸光頗為兇惡。
李子真小聲說“是韋侍郎那邊,說你們帶壞他們家郎子。”
楊維寧“”就沒想當是這么個情況。
楊采薇與楊維寧面面相覷一會兒,擺手道“就先這樣吧。本來看著韋三郎就煩,這會兒有正當理由過河拆橋了,說得我們喜歡跟他玩似的。”
李子真“這倒不用,聽聞韋侍郎已經寫家書要將他從書院中召回了。”
楊采薇哼了一聲,便將惱心的事情扔到一邊去了。她追上了長寧他們,到了擺著煉丹爐的靜室中,眼神頗為驚異。
長寧正對著溫秋水殷勤囑咐,指著一旁鎧甲似的甲衣、面罩非要她穿上。
溫秋水則是一臉抗拒,她這小身板沒準直接被那甲衣給壓塌了。
長寧卻不聽她的說辭,而是一臉認真道“這是我命人專門定做的,過程實在是危險,縱然你有點氣運在身,我也不想見你出意外。”
溫秋水很是感動,在長寧的堅持下,含淚將自己裹成了一個粽子。
這危險的事情,溫秋水是絕不可能同意長寧她們在一旁看的,長寧也沒有堅持,對著溫秋水叮囑道“我已經請了大夫來,你不要緊張。”
溫秋水“”這到底是誰緊張啊
長寧一行人從煉丹室中撤了出去,只不過也沒有走遠,命人搬了小榻、藤椅,上些瓜果坐在還稀拉的樹蔭下說閑話。
蕭靜言扯著孟彤管的袖子,耳語道“公主這是要做什么”她跟長寧見了幾次面,但還是不熟,不太猜得明白對方的心思。
孟彤管小聲嘀咕“肯定是弄一波大的。”
楊采薇見著孟彤管、蕭靜言只自顧自地挨著說話,頓時不樂意了。摘了一朵花扔給了孟彤管,她譴責道“你們怎么能說悄悄話”
蕭靜言有些不好意思,孟彤管握住了她的手腕,朝著楊采薇笑嘻嘻道“就要說。”
“好你個孟烏玉”楊采薇霍然站起身,她朝著蕭靜言露出了友好的笑容,“蕭妹妹,聽說你跟武師父學了一陣,咱們去切磋切磋,怎么樣”她的眸中光芒炯然,很是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