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上,剛過七點,宋簡被鬧鐘的聲音吵醒。
完全沒睡足覺。
揉揉腫脹的眼睛,宋簡打著哈欠起床。
他只帶了一身衣服,洗漱后換上就出了房間。
沒想到薄云璟竟然已經坐在那兒等著他了,而且還在喝咖啡。
男人穿矜貴的白襯衫坐在窗邊,垂眸向他示意桌上的早餐。
“你怎么起這么早”宋簡有些不好意思面對他。
剛剛照鏡子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眼睛睡腫了,顏值下降好幾度,完全是無可挽救的程度。
在薄云璟面前,他還是很在意自己形象的。
“睡不著。”薄云璟淡然出聲,讓他先吃早餐。
昨晚他想了許多事兒,回顧了遍兩人從認識到現在。
宋簡有秘密,他也有。
彼此當仁不讓。
薄云璟摸不準什么時候才是最好的時機來跟他攤牌,因為他無法篤定自己在宋簡的心中有不可或缺到位置。
可是再拖又能拖多久在他們正式交往之前,他必須要將自己的全部經歷攤開來,告訴宋簡,由他仔細考慮,到底要不要跟他在一起。
沉默用完早餐,宋簡抬起頭詢問“那你把我送到醫院后要去做什么找你那個朋友聊聊天嗎”
“是有這個想法。”薄云璟應和完,反問“你要在醫院待多久”
“看情況,他們需要我多待一會兒可能要到下午。”
捕捉到他極其敏感的用詞。
薄云璟的眸光突然犀利,向前傾身道“宋簡,你知道我們做生意的人最忌諱什么嗎”
宋簡自然不知。
很快對面的他開口解釋“是將自己擺在任人宰割的位置。”
這句話說得有點兒重了,薄云璟抿一口咖啡,語氣放平,“我具體不知你和父母的關系如何,只憑感覺的話,能看出你想和他們親近但又遲疑、猶豫和退縮,也許是你這人得失心比較重,你怕自己付出之后被漠視,得不到應有的回報,所以你干脆隨波逐流對嗎與其這么痛苦,為什么不干脆點解決”
宋簡輕啟下唇,不知該怎么說。
他認為自己是有努力過想拉近親子關系的,前世為他們買了房子,供弟弟讀了大學,哪怕在外拍戲長年累月不回去,也時不時往家里寄錢,完
全盡到了贍養義務。
不過聽完薄云璟的這番話,他后知后覺發現,自己的潛意識里好像有個錯誤的觀念錢能解決一切。他以為這樣做父母就該對他和顏悅色,關懷備至,噓寒問暖,但其實呢他們早在童年時疏遠的距離是靠物質拉不回來的,人與人之間的感情還是要靠彼此都熱絡的相處才能親密無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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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情感的掌控遺傳于父母,別人對他冷臉他就不會硬往上湊,即便是對父母。一旦感覺到他們偏心,他就會在無意識里疏遠他們,做不到像別的孩子那樣撒嬌和親熱,而父母怎么可能感覺不到,他們還是一如往常只疼愛他們喜歡的孩子。
照這樣分析起來,那不就是父母的錯
前世今生,他都在掙扎和糾結,以親情為由綁架自己,又總在對童年缺失的愛忿忿不平,縱然在外光鮮亮麗,也依然活得壓抑。
永遠在羨慕對父母能無話不聊的人。
宋簡的腦神經轉了一圈,忽然通徹了。
他對薄云璟笑了笑,隨手拿過咖啡,“我知道怎么做了。”
薄云璟還沒來得及說那是他喝過的,宋簡已經喝進去了。
他斂眸,無意識轉動下尾戒,“你不嫌我話說得過重就好。”
宋簡目光閃躲了下,“我還不至于分不清好壞。”
來到醫院后,宋簡直奔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