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今沒回來過,這么不負責任的父”伏黑由佳話說到一半突然卡殼,而后苦笑道“你發現了啊也是啊”
“剛剛才作出那副丑態,很難瞞過去吧。”
“不,沒這回事。那副場面的確有點像案發現場,一時慌神誤會了很正常。而且,我倒是覺得你剛才的表現相當帥氣。”
“哈,不用安慰我。”伏黑由佳扯扯嘴角笑了一聲,擺擺手語氣低沉了下來。
也許是因為心煩意亂,她有些前言不搭后語地講述了起來。
“我、我去醫院了,雙相情感障礙、啊就是躁郁癥。其實我早就有預感了,正常人不會因為鄰居說幾句閑話就想殺人的吧”
伏黑由佳不理解為什么自己會患上這樣的疾病。
壓力過高
跟大多數人相比,她明明算是過得比較順遂的那一類的才對。
家里不算大富大貴,至少生活無憂。
婚姻還算美滿,孩子也乖巧懂事,不用怎么操心,甚至還會反過來逗她開心。
雖然前任丈夫失業后酗酒又家暴,但她也很快踹掉了對方。
盡管因此跟有些封建的父母鬧掰了,但誰在乎那對夫妻本來就討厭自己這個叛逆的女兒,斷了倒也清凈。
單親媽媽容易惹人非議,政府設定的補貼領取門檻又高,工作也不好找。
當了幾年全職主婦,與社會早就脫節了,還無法把精力全放在工作上。
這種員工哪家企業都不想要。
那段時間相當艱難,她甚至產生過「要是當初沒有帶走津美紀就好了」這樣可怕的想法。
但轉變的契機很快出現了。
名為禪院甚爾的男人找上了門,說是要談個合作。對方入贅,并且每月生活費,而她只需要多照顧個孩子。
雖然有點害怕,但說不心動是假的。
快活不下去的伏黑由佳顧不了那么多,猶豫再三還是同意了。
反正不可能更糟糕了不是么
所幸她沒賭錯。
新丈夫雖然整天玩失蹤,但生活費給得準時又豐厚。繼子更是懂事又獨立,省心極了。
唯一比較惱人的,也就只有那群喋喋不休說個沒完,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卻喜歡胡說八道的鄰居。
可這又不是什么大事,忍忍就過去了。
但是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只是接了個惡作劇電話而已,明明沒什么的,又不是第一次了,哪里沒幾個招人煩的混混呢但是回過神的時候”
伏黑由佳垂首看向自己的手,瞳孔微微晃動,神情有些惶恐“屋子里面一團亂,我拿著刀,握著門把手。”
這是要去做什么她不知道,但還是莫名驚出了一身冷汗。
好可怕,太可怕了,不能待在家里了。
顫抖著收拾好了屋子,伏黑由佳留下了一大筆錢和一段留言,隨后便離開了。
“父親和母親說得沒錯,我確實就是個沒藥救的傻瓜,是家里的恥辱,是”
說著說著,將黑發束成低馬尾女性焦躁了起來,把手放在嘴邊開始用牙齒啃噬著指甲。
“別說了。”原本還安靜聽著傾訴的雨宮律打斷了對方,有些頭疼。
他不是心理醫生,并不擅長話療。這種情況能申請場外求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