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幫他走完了九十九步,剩下的那一步近在眼前。
只要稍微向前一點,一點點就行了。
不再作為禪院甚爾,而是雪枝的丈夫,惠的父親,律的妹夫這些身份無關姓氏,只要是甚爾這個人,就足夠了。
這樣的話
再努力一次,好像也不是很難
比如按照雨宮律的要求,先刷一下惠的好感
說是這么說,但只有刷富婆好感經驗的甚爾根本不知道該從何下手,最后往完全錯誤的方向努力了起來。
于是
伏黑惠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頭疼。
曾經的他為生活中父親幾近于無的存在感所困擾,但現在
混蛋父親的存在感是不是太高了
無視娃娃車,莫名其妙開始接送他和津美紀上下學,導致幼稚園已經開始流傳起了世家伏黑組的傳聞。
每天準備一些豪華到詭異的便當,讓日常低調做人的他突然變成了所有人的焦點,同時伏黑組的傳聞持續發酵。
在他試圖完成手工課作業的時候,迅速做出了完成度高得可怕的藝術品,并非常惡劣地擺在他面前炫耀。
莫名其妙跑到他房間說要哄他睡覺,把正經講睡前恐怖故事的律趕走,結果自己把自己睡著了。
雖然被抱著睡很安心,但更讓人火大了
昨天說要帶他去公園看小動物,結果自己把動物全部嚇跑了。
最后他只能眼看著別人摸毛茸茸
諸如此類讓人困擾的事情還有不少,但令伏黑惠最無法容忍的是
“小黑,小白”伏黑惠抱住兩只伸著舌頭,累到爬不起來,哈哈喘著氣的玉犬,碧色的眼眸中滿是譴責。
“這就是你說的遛狗”
“啊,不用謝。”伏黑甚爾看起來還挺自豪的,掰著指頭細數著自己的罪證。
“他們兩個今天繞著米花跑了兩圈,解決了兩只三級,一只二級、嘖這個是我弄死給他們吃的,不算還有”
伏黑惠忍不下去了,撲過去一腳踹到了對方腿上“你懂不懂什么叫做散步”
“說起來,這個年紀”伏黑甚爾愣了愣,單手拎起了自己那拳打腳踢卻未曾破防的兒子,做出了一副認真思考的表情。
“也差不多該接受訓練了吧”
“喂,你該不會”伏黑惠微微瞇了瞇眼睛,心中升起了一股不詳的預感。
十分鐘后
伏黑
惠躺在了地上,氣喘吁吁。
不詳的預感成真了。
教幼稚園的小朋友打架,到底是什么樣的大人才會這么干啊
惠看不懂,但惠大受震撼。
痛倒是不怎么痛的。
甚爾似乎還是有那么一點兒常識,輕手輕腳跟逗貓似的,壓根沒有下重手。
又或者只是看見自己那怎么喂都喂不胖,養了這么多天依舊瘦巴巴的兒子,實在是下不去手
但垃圾話卻是一句沒少講。
于是,在又一次被血虐并且極盡嘲諷后,滿臉不高興的伏黑惠徹底地爆發了。
趁著對方靠近似乎準備拎起自己的時候,伏黑惠順勢彈了起來,雙腿緊鎖絞住對方的脖頸,然后
維持著這個姿勢,被提了起來。
“嘛,這次算你有進步。”伏黑甚爾似乎沒什么感覺,夸了一句的同時還不忘補上一記打擊。
“但是力氣太小了。飯都吃到哪里、啊惠,你該不會又把肉剩下了吧你是羊么只吃草”
“那才不是草”葷素搭配但偏愛素食,飲食習慣極其健康的伏黑惠猛地抬起身子,來了一記頭錘。
然而他顯然高估了自己。
小孩子的頭骨堅硬程度別說跟極致的天予咒縛比了,就算跟正常大人比也輸得徹底。
腦殼發懵,耳邊嗡鳴著,小小一只軟趴趴的伏黑惠差點沒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