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淡島阿姨對律父親的描述,這場幻術的規模鐵定小不了。
“總之,先出去看看吧。”
沒想出什么好的對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的夏油杰走向那扇合著的障子門。
好在事情并沒往最壞的方向發展。
還沒等夏油杰走到門邊,和室的門就被從外面打開了。
來人正是幻境的當事人雨宮律。
跟慣常的打扮不同,他沒有穿方便行動的袴服配羽織,反而一身不太能大步行走的和服,腰間也沒有掛著那振幾乎從不離身的木刀。
一向高高束起的黑色長發垂于腦后,用細長的檀紙綁成一束。耳邊空蕩蕩的,少了那支單邊紅繩耳飾。
眼尾那抹稍顯艷麗的紅紋將那張本就冷淡的臉染上了幾分神性,顯得更難以接近了。
當然,好高嶺之花這口的人只會更興奮。
總而言之,這副打扮看著比平時柔和了不少,不知道的估計會誤會這人是什么世家貴公子
等等他好像本來就是
不管是產屋敷還是雨宮,好像都不是什么普通人家
夏油杰終于明白那股莫名的既視感是從哪兒來的了淡島怕不是吃了十斤韓劇還是不狗血不吃的那種
意識到自己大概率是被耍了,夏油杰選擇忍氣吞聲。
想想律他爸。
不僅被各種嫌棄,還要遭受來自自己一手制造的式神的ntr,這不比他慘
對比了一下,心理平衡了很多的夏油杰抬起手,朝往這邊走來,形象大改的雨宮律打了個招呼“雖然不知道夢里的時間,不過總之中午好”
“”
夏油杰的招呼打給了空氣。
甚至沒分給對方一個眼神,雨宮律徑直走向和室內最顯眼不過的那座神龕,在距其約六七步遠的位置停了下來。
并不燃香,也不祈福,就這么靜靜地盯著神龕正中作為御神體的神牌。
盯了半晌后,他又緩緩跪坐了下來。微微抬起頭,看不出情緒的淺淡金眸里倒映著壇上的神牌,看上去只是單純地想在這個稍顯特殊的地方發會兒呆。
老實說,這有點
失禮。
要是這里有個信仰虔誠點兒的信徒,估計會大呼這不敬神明。
但想想現實中的雨宮律對神明喊打喊殺的模樣,這態度已經很友善了,再提要求就有點不識好歹了。
被無視了個徹底的夏油杰皺起眉,走到對方身邊。
他倒也不是不能接受被無視其實這點確實不能接受,但現在更重要的是
“律”再次呼喊了一聲,依舊沒能得到回應的夏油杰將手按在對方肩上。
什么都沒碰到。
仿佛無法相交的兩個次元非要打個比方的話大概就是碰到了過分真實的全息投影,他的手就這么輕飄飄地穿過了對方的身體。
夏油杰“”
完蛋了啊這種情況不是比找不到律更糟糕嗎
即便沒有任何解釋說明,夏杰也十分清楚進入他人意識是件多么危險的事情。
就算咒術的頂點,領域展開的必中效果還能靠展開更強大的領域、領域展延或者靠反轉術式硬抗來解決,但在別人的意識里
那就真的只能看意識的主人打不打算留著你了。
打個比方
經過訓練,人類其實是可以做到完全掌控自己的夢境的。做什么夢,夢里有什么人,扮演什么身份,都任憑夢境的主人隨意操控。
雨宮律所處的這場幻境,實際上也不過是他未曾意識到的一場夢罷了。
夢境的主人對夢境擁有絕對的控制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