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神瀨歸要做什么的戶川徹默默的放下了撫在槍上的手。
行吧。
這個走向也可以。
夏油杰聞言果然止住了腳步,神色難看的看著神瀨歸。
神瀨歸見狀輕笑出聲,見身前的戶川徹還有動作,箍住脖頸的手立刻收緊,惡狠狠道“別動”
戶川徹發誓自己只是想調整一下槍套的位置以免咯的他不舒服,聞言只能無奈的放下了手。
神瀨歸對戶川徹的識時務很滿意,湊近輕聲道“你是替賭場過來教訓我的嗎因為我贏了十把”
“你放心,只要你乖乖配合”
他拉長了聲音,似乎給人以無限希望,卻在最后話鋒徒然一轉,“我就給你一個逃跑的機會,不然”
“呵。”
一聲輕笑。
卻如同從最深的地獄里傳來的夢魘。
都說咒術師十有八九都是瘋子,那么詛咒師大概是其中最為癲狂的人。
戶川徹“”
他舌尖頂了頂上頜,后知后覺的意識到自己現在應該表現的更害怕一點。
但是他無論如何都不得要領,最后只能盡力抿緊嘴角,垂下頭,任由略長的頭發遮住雙眸。
好在戶川徹的外表看上去太過狼狽。
綿綿雨絲糾纏著飄落,陰沉的天色更是給他的皮膚鍍上了一層黯淡的光線,令他看起來毫無血色,只是僵硬的站著,就有一種一觸即碎的脆弱感。
頹廢、落拓、蕭瑟。
神瀨歸看著眼前像是受驚的兔子一般的人,心中忽然漫上一股愉悅,左手下的脖頸動脈突突跳動著,里面是奔流的血液。
但是太脆弱了,脆弱到他只是稍稍一用力,手下的脖頸就會斷在他手中。
屆時這個面色蒼白的人又會是什么表情呢
是驚恐的尖叫
還是放棄所有尊嚴的祈求
神瀨歸喜歡觀察弱者在瀕臨死亡時的反應。
那是一種白玉破碎染上污泥、白兔被肢解染上鮮血的美感。
他光是忍不住想象著,就有些克制不住臉上的笑意,看著戶川徹聲線扭曲的低聲喟嘆“真可愛啊。”
戶川徹嘴角一顫,險些沒繃住臉上的神情。
反倒是夏油杰驀的繃緊的下頜,一雙眼睛沉沉的看過去。
神瀨歸眼中愉悅更甚,這一刻形式翻轉,他像是高高在上的操偶師,輕易拿捏住了眼前這個善心過剩的小咒術師的軟肋。
神瀨歸掐著戶川徹的脖頸慢慢向后退去,夏油杰一有動作,他就猛地收緊掐住脖頸的手。
夏油杰立刻止住腳步,只有咬肌因憤怒而收緊。
“你要是乖乖在這兒待上五分鐘,我還能留下他的性命。”
神瀨歸笑道,以戶川徹為質,緩緩離開了夏油杰的視線范圍,待確定夏油杰一時半會追不上來后,他帶著戶川徹轉身就跑。
期間總覺得腰上好像有什么僵硬的東西咯著他。
但是神瀨歸來不及細想,即便手中有人質,他仍舊擔心夏油杰的咒靈操術。
直到確定自己脫離危險后,他才慢慢停了下來,感受著腰間被咯出的痛感低罵一句,“這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