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漆黑的夜空銀月高懸,馬路上只有零散的幾輛車,街道上更是寂靜無聲。
羂索坐在出租屋內,正在沉思大好的形勢是怎么急轉直下,落到今天這個地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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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拿到書頁,本體還不慎暴露在異能特務科和咒術界眼皮下,遭到了雙方的追殺。
現在咒術界不能像以前那樣混進去,只能被迫在普通人之中躲躲藏藏,為了不被異能特務科發現,他精挑細選了一個父母雙亡、沒有朋友、性格孤僻、本身社會關系就很少的人作為暫時的身體。
現在幾乎待在出租屋內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為了減少暴露的幾率,窗戶從早到晚都用窗簾蓋住,頭上更是時刻帶著發帶遮掩那道縫合線,如非必要絕不會輕易解開。
其實羂索是個非常擅長蟄伏的人,也并不懼怕失敗。
將近一千年的時間,他隱藏在暗處,悄無聲息的埋線布局,其間挫折有之,失敗有之,但最后都能化為養料,幫助他一步步的將計劃制定的更加完善。
所以與書頁失之交臂后,羂索雖然很遺憾多日的努力打了水漂,但是并不絕望,因為他向來習慣做兩手準備,沒了書頁,還有夏油杰。
他像是謹慎的獵人一般,為夏油杰布置了諸多陷阱,并靜靜的看著夏油杰一步步走進、踏入,直至最后一腳踩空,墜入懸崖。
與書頁相比,這是一件需要花費很多時間的事,但是羂索有耐心等,他已經做好了去懸崖下取得夏油杰尸體的準備。
然后夏油杰就失蹤了。
失蹤其實也無所謂。
但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尸。
那段時間,咒術界派出了不知多少人力物力尋找,羂索也難得從藏身地出來,頂著被發現的巨大風險想辦法找人。
然而就是找不到。
即便是此時此刻,羂索想到這個消息時,依舊會感到一陣難以言喻的心梗。
他好不容易搭建的、可以通往夙愿的天梯,頃刻間碎成了齏粉。
所以形勢到底是怎么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
羂索反復的思索這個問題。
然后他的眉梢心有余悸似的抽搐了一下,感覺耳側好像又有槍聲響起,漆黑的子彈裹著風襲來,砰的一聲擊中他的眉心。
一切的起因不就是那個在賭場里二話不說就開槍的人嗎
那雙漆黑的、冷冽的眼睛浮現在腦海,羂索眉心再度隱隱作痛。
要不是他,自己也不會慌不擇路的用本體逃竄,肯定是在那個時候本體暴露,被五條悟得知后,又傳到咒術高層耳朵里,導致他的老底都被掀了
如果不是這樣,現在追殺他的勢力還能少一支,他也不用淪落到因為本體暴露、連咒術界也混不進去的地步
所以那個人到底是誰
那家賭場保護隱私的工作做得太好,那個人開槍時一直帶著面具,短短幾秒時間根本不夠羂索記住他的特征,只
能從之后咒術界突然發現他的身份,逆推那人可能和同樣參加拍賣的五條悟有點關系。
不過這一切都不是重點。
羂索開始整理最近收集的信息雖然換了個殼子,但是之前在咒術界積攢的人脈還在,所以不至于對咒術界的情況一無所知。
輔助監督戶川徹“死而復生”被高層追殺這件事他是知道的。
所以現在他要怎么辦
是嘗試去拿異能特務科藏著的那張書頁,還是想辦法再混進咒術界
如果是后者的話最隱蔽的方式只能是利用戶川徹的尸體了,因為作為被追殺的人,不論死活,他必定是會被帶到高層面前的,只要想辦法遮住縫合線,不,想辦法讓縫合線正當化,他就可以再度進入高層,重新布局。
羂索思索著,手指無意識的輕點桌面。
忽然,有人發來了消息就像被追的羚羊會時不時留意身后的捕獵者跑到哪里了一樣,羂索同樣留心著異能特務科的動靜。
他開始查看信息,粗略的瀏覽幾行后,猛地站了起來,眼中是止不住的驚訝。
“那半張失蹤的書頁找到了”
這真是上天助他。
否極泰來,不過如此
戶川徹在夜色中狂奔,他輕巧的攀上一面墻,又落入底下的綠化中。
今夜烏云漫天,月色稀薄至極,離了路燈的范圍,周遭就近乎伸手不見五指。
忽然一陣風吹來,月光微微露出一星半點,照亮了身后緊追不舍的幾道人影。
戶川徹雙眸一撇,連開數槍,在烏云重新覆蓋、周遭再度暗下后,如一尾游魚一般,靈活的滑入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