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晏沒話說。
他莫名想到了方文卓那還未過門的妻子,據說和方文卓三年前就定了婚約,情誼深厚。
楚問塵平靜道“他從一開始就有所隱瞞,那其他也不為過了。”
時晏“你說的有道理。”
此刻底下的情景實在是很詭異。
一個人躺床上嘴里念念有詞,四個人守在東南西北四角不停轉圈,遠遠看去,簡直大型中邪現場。
方文卓右肩膀的軟肉蠕動,速度急切了許多,像是在渴求期盼著什么,恨不得從方文卓的肩膀里掙脫出去。
時晏皺眉,說“要喊醒嗎”
楚問塵“你覺得”
時晏突然被問,有點猝不及防,他只是怕方文卓又像之前那樣陷入夢魘,第二天一早發現人死了,豈不是很不吉利,也不想面對方員外的哭喪臉。
但看了看方文卓,現在臉上也只有怒意,低罵個不停,并沒像之前夢魘那樣驚恐,看著不像有事的樣子。
時晏“呃,不會死那就不喊了吧。”
聽到這話,楚問塵倒是看了他一眼。
頗感意外,他還以為時晏會繼續發善心。
時晏已經蹲了老半天,已到快五更天,他也困了,跳下屋頂。
臨走前想了想,打開窗,讓冷風灌進了屋內,方小聲喊“楚問塵,快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
方文卓屋內,四個道士同時打了個寒戰,像是一朝從大夢醒來。
幾人面面相覷,臉色都帶上兩分茫然。
其中一個身量最高,也是這四人中資歷最深的道士面色一變,當即察覺到是中招了,沖到方文卓床前看人怎樣。
還好,方文卓只是頭上出了點虛汗,脈搏平弱,并無性命之憂,也不像有邪祟進來過的樣子。
天光快亮,如豆的燭火搖搖晃晃。
他移開兩指,鷹目緊盯其他三個道士,厲聲吩咐,“今夜中幻術之事,都不準說出去”
第二天,方員外喜極而泣
方文卓不僅沒受傷,氣色還好了許多,喝了符水后面色紅潤,不用滿身插滿銀針也能下地走路了,何其之幸
他連忙擺了桌上好的酒菜招待道士們,“我的卓兒今夜無虞,全靠道長們盡心守護,還望早日殺死那魔煞,保我方家上下平安。”
高道士就坐在那上席,聞言點頭笑了笑,“這都是我們的分內之事。”
“對了,”方員外惴惴不安問,“道長們守了一夜,可曾發現有魔煞進來的動靜嗎”
他一說這話,高道士就立刻想起了昨夜那明明緊鎖著,后來卻無風自開的窗子。
目光一閃,說“沒有,不過那窗戶開了我想,應該是邪物蠢蠢欲動,后來又見我們師兄弟幾人守在房內,驚慌失措下,逃走了。”
“咳咳咳咳”在旁邊安安靜靜干飯的時晏,突然像是嗆著了,爆發出驚天動地的咳嗽聲。
一句復雜難以描述此刻時晏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