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郎君覺得此刀價值幾何?”鐵匠也不取回刀,只是站在原處微笑著問道。
楊真想了想,誠實地開口:“對你來說,畢竟是師父相傳,應該是千金不賣。”
鐵匠大約沒想到他會這么回答,愣了愣才道:“若是小郎君愛惜此刀,我退讓一步也無不可。”
“若讓你忍痛割愛,那我大約就要忍痛割錢袋。”楊真擺出一臉遺憾,這柄宿鐵刀雖不錯,對他來說卻并非難以割舍,他把刀鄭重地交還鐵匠,語氣誠懇,“以我來看,這柄刀足足價值五十兩。”
“五十兩,你還不如去搶!”鐵匠頓時失態,幾乎驚怒地叫喊出來。
“當然,你也可以繼續把它掛在墻上吃灰。”楊真忽然笑的像一只小狐貍,“畢竟這么重的刀,想找個好買家可不容易。”
鐵匠怒視楊真:“明明是你非要這么重的刀。”
楊真一臉的理所當然:“所以我就是個好買家啊。”
鐵匠鄙棄道:“五十兩算個屁的好買家,四百兩你便拿走。”
楊真笑道:“五十兩,你若不賣,我轉身就走。”
鐵匠怒道:“五十兩,我還不如把它繼續掛在墻上吃灰,三百兩一口價,你莫要再開口還價。”
楊真果然沒有再開口,只是舉起手指,給鐵匠比劃了個六字。
鐵匠差點兒被他氣死,惱火道:“這鱷吻刀,我師父足足耗費三年時間才尋來上等的材料,煅燒生鐵化為精鋼又花了十多個晝夜,以柔鐵為脊精鋼為鋒灌制成型,輔以神材百淬,方鑄就此刀,其中耗費又豈能以銀錢計算……二百兩!便是此價!”
楊真又給他比劃了個八字。
鐵匠終于不再說話,神情淡漠地望著楊真,宛如徹底死心,但眼底的怒火幾乎要把楊真燃盡。
楊真靜靜地與他對視。
片刻之后,鐵匠長長地嘆息一聲,心灰意冷地拍了拍刀身,轉過身去:“鱷吻啊鱷吻,看來你遇不到明主,只能繼續在墻上吃灰咯。”
楊真也嘆了口氣,緩緩地伸出食指。
“一百八十兩?”鐵匠果然停下腳步,幾乎是哀求一般地問。
楊真堅定地搖了搖頭,繼續伸著那根食指。
鐵匠頓時好似被戳破的魚鰾,垂頭喪氣道:“罷了,算我虧本賣給你了。”
“你還得再附送給我一個刀鞘。”楊真舉著食指,認認真真地提出自己的要求。
“你是個惡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