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從塵自從被他警告后,再碰到他乖的就像老鼠見了貓。
半個月后,節目圓滿錄完。
殺青宴上,沈知韞以家屬身份陪在葉嘉身邊,酒過半巡,葉嘉喝得醉了,困懨懨地靠在他懷里,被他摟著腰,哄著喂解酒茶。
沈知韞頭戴棒球帽,一身休閑裝,身量高大、頎長,坐在暗處,周身氣度貴不可言,沉穩而從容,在場都是人精,看不清他的臉,下意識選擇了繞路而行。
眾目睽睽之下,趙鼎豐端起酒杯,慢悠悠的走向他。
“喝一杯”他道。
沈知韞勾起笑,修長有力的臂膀環在葉嘉腰后,語氣卻是溫沉的,“趙叔,回頭我得開車。”
“行吧。來這么多天了,今天怎么打算露面了”趙鼎豐扯過椅子坐下。
沈知韞低下頭,葉嘉昏沉沉埋在他懷里,很乖的闔著眼,牽著他的手,在睡覺,臉頰暈著薄薄的紅,唇瓣輕輕張著,呼出溫熱的氣息。
他眼神越發溫柔,挽起葉嘉垂落的額發,不緊不慢的說“他一個人來京城,我不放心。”
趙鼎豐喝酒的動作稍頓,“到底是一家人。”
“是嗎”沈知韞沒抬頭,“您覺得是就是吧。”
趙鼎豐嘆口氣,不說話了。
屋內短暫的寂靜過后,又變得熱鬧喧雜。
敬酒的敬酒,玩鬧的玩鬧,徐從塵臉色微微發白,和經紀人對視一眼,心不在焉的觀察著不遠處的景象。
趙鼎豐“我以為你這趟會帶他回老宅。”
“都是些不常來往的親戚,”沈知韞道,“沒什么見的必要。”
從前的沈家家規森嚴,可自從沈老爺子死后,沈父與沈大伯決裂,老宅便漸漸沒落下去,以前這里是沈家的權力中心,代表著家主的威嚴。
沈知韞上位后,大刀闊斧進行改革,華騰內部蛆蟲般混吃等死的親戚們被他一刀切,辭退的辭退、罷免的罷免。
他就好像一柄鋒利森然的劍,重塑集團內部秩序后,徹底結束了沈家這段日漸腐朽的歷史。
“也是。”沈家除了沈父與沈大伯這一脈,其他旁系親戚,真在族譜上找,不知道要找到猴年馬月去。
趙鼎豐能理解他的做法,頓了下,說“你母親前陣子給我打過電話。”
沈知韞緩緩抬頭,看向他。
他寬厚溫熱的手掌撫在葉嘉腰后,像保護著一個珍寶,眼底情緒深不可測,平靜道
“您直說吧。”
“你母親打算回國了,”趙鼎豐有些猶豫,“知韞,你知道的,當時那種情況,她如果不走,你的安全受不到保障。”
頸側的呼吸微微加重。
沈知韞不動聲色地垂了下眼,手掌溫柔的扣到葉嘉腦后,指縫溢出青年茂密的烏黑發絲,他對趙鼎豐點了點頭“我會和她聯系。”
“這么多年了,你們也該好好聊聊了。”
臨走前,趙鼎豐神情疲憊,好似一瞬間蒼老了不少。他又嘆了口氣,目光觸及到葉嘉后,劃作溫和,“其他人就算了,總得讓你母親見見葉嘉吧。”
趙鼎豐走后,沈知韞淡漠的眼底逐漸露出些笑。
角落處隔絕人聲,光線暗淡。
他環著葉嘉的腰,大掌松松攏著葉嘉修長柔軟的手,看了眼乖巧溫順的某人,低聲笑道,“什么時候醒的”
葉嘉悄悄睜開眼皮,眼底斂著醉意,四下無人,確定趙鼎豐真的走了,他才從沈知韞頸側抬起頭,“趙導來的時候。”
“都聽到了”
“聽到了,”葉嘉小聲說,“媽要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