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新春佳節,整座榕城沉浸在節慶日熱鬧的氛圍中。
傍晚。
道路兩旁的小燈籠、平安結亮著紅火燈光。
榕城最大的酒店君悅酒店于兩年前正式建成,輝煌大氣的外觀、極高的知名度,使得君悅酒店一躍成為榕城的另一地標性建筑。
此時酒店二樓的包廂內,零零散散坐著二十幾個人。
這是一次年前的同學聚會。
闊別五六年,榕城一高高二7班的同學們,在今年組織了這場聚會,由當年的體委做東請客。
“人都來齊了嗎”
包廂內空調溫度開的很高,主座上的男人一頭毛寸,挺著啤酒肚,笑吟吟地環顧一圈,略帶感慨道“這么些年沒見,可算是湊出來時間辦個同學聚會了。今晚咱們不醉不歸,都好好說說你們這些年在哪兒發大財呢逢年過節也不回來看看。”
“我們可沒有你這個大老板有錢有閑。”當年的文藝委員如今在大城市當hr,妝容精致,氣質出眾。
她脫掉白色呢子外套,笑著道“誰不知道你莊大老板現在是咱們榕城數得上名字的富豪,莊老板,以后有賺錢機會還是要多提拔提拔我們啊。”
“我可看了新蓋的廣源廣場,氣派的很,不比騰安廣場差。”
“咱們榕城人自己的品牌,老鄉支持老鄉么。”
“就是地方有點遠,開車過去得一個小時”
氣氛頓時被炒熱。
都是成年人了,當年上學時以成績論高下,進入社會,那便是人脈和背景說話的地方。
莊譚被吹捧的心情舒暢,笑得像尊彌勒佛,蒲扇似的大手揮了揮,一臉謙虛“我這是走了大運,趕上好時候了。”
“想當年咱們班像是彭飛、樂思維、秦天啊,都比我有出息,這誰曾想,我這連本科都沒考上的,反倒最先出頭了。”
被他點到名的幾個男人笑容有些僵,心里都在暗罵,才畢業一年,誰剛畢業就能一飛沖天。
何況莊譚本就是富二代,光是創業基金,就有爹媽支持,和他們又不一樣。
莊譚“對了,曉歌,我今天來給咱們班女生準備了點小禮物。”
他從身邊的公文包里取出來幾個小盒子,財大氣粗的,好似剛從義烏小市場進貨回來,可盒身拓印的字體又是某個著名金店品牌。
“呀”文藝委員嚇了一跳,“你這”
“不是什么貴重東西,”莊譚豪氣的擺手,“銀耳釘而已,不貴,一副也就二千來塊,你們給我面子,愿意來我組的局,這是回禮,都收下,以后再有聚會,繼續來就行”
以他如今的身價來算,幾千來塊的銀耳釘確實不算什么。莊譚這波散財,使得包廂里的氛圍愈發熱烈,在社會上混了小一年,當年純潔的同學們都為五斗米折腰,識趣的舉杯奉承。
服務員
也開始上菜,都是什么吉星高照五福臨門步步高升等名字的硬菜55,莊譚又喊來老板,開了幾瓶茅臺和紅酒。
一行人聊著聊著,不知怎么就提起一個名字。
“說起來,你們還記得葉嘉嗎,”莊譚紅光滿面的,胳膊撐在桌子上,“有誰知道他在做什么想當年咱們班最牛逼的不就是他,年年二好學生、聯考前十,國旗下講話不是他就是陳偉,我都快聽吐了。他這考上個海大,學校又是拉橫幅又是請他演講的,他現在怎么樣了”
空調暖風吹的人臉頰通紅、昏昏欲睡。
幾個女同學全都脫了外套,身形控制得當,裊娜娉婷,她們端著紅酒杯,對視一眼,輕輕挑了眉,沒說話。
倒是幾個已經喝大了的男生嘴里沒個把門,勾肩搭背的玩行酒令、相撲,誰輸了誰繼續喝,一直喝到暈乎乎的栽倒為止。
“沒聽說他在做什么,這年頭大學生遍地跑,估計也在打工吧。”
“當年教導主任不是說什么他有大出息嗎現在瞧瞧,還得是莊哥,莊哥才是黑馬”
“學習好的不一定混得好,葉嘉就是死腦筋當初期末考試,讓他給我傳個答案,他都不樂意,就看不慣他那仗著爸媽是老師的高傲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