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頂的風吹亂了額前頭發。
沈知韞內心的憤恨、嫉妒、無力如同潮水一般,席卷了全身。他忽然覺得挺沒意思的,自己就像個鳩占鵲巢的惡毒男配,侵占了屬于三十歲沈知韞的一切。
現在還假惺惺的說這些話,好像一個要不到糖吃的孩子。
沒意思,也不成熟。
說不定還會讓葉嘉更討厭。
想到這種可能,嘴唇緩緩繃緊,沈知韞狼狽的抬不起頭,沒有去看葉嘉。
葉嘉一直在沉默,或許是在想辦法安慰他,又或許是在想辦法勸說他。
他知道,葉嘉最心軟。
“不是的。”耳邊響起葉嘉顫抖的聲音,沈知韞克制著沒有抬頭,一言不發。
“不是的”更加急切的聲音。
身前驟然覆來一道陰影。
有人俯身,顫抖著捉住他的左手。
接著,左手無名指傳來冰涼的觸感。
金屬圓環嵌入指節。
一枚婚戒。
沈知韞大腦一片空白,循著這股冰涼的觸感,抬起頭
葉嘉眼眶通紅,彌漫著痛苦的水光。
他強撐著沒掉下眼淚,只是仰頭湊近,溫柔又小心的親了親他的唇瓣,語氣很柔和
“你不是都聽到了嗎我說過,不論你變成什么樣子,我都愛你。”
靈魂重歸軀體,沈知韞聽到胸腔里急速跳動的心跳聲,那是兩道本該不相容的心跳,卻在葉嘉哀傷的凝視下,一點點趨于一致。
他牙關緊咬,嗓音沙啞,“這是什么”
“戒指。”
于是他又惡劣的“給錯人了吧”
“就是給你的。”葉嘉依舊溫柔。
“我從沒想過跟你離婚,”額前碎發被撫開,視野一清,沈知韞看著懷中人,聽他彎唇笑道“這是我給二十歲的沈知韞的戒指。”
“我希望二十歲的沈知韞知道,他是被愛著的。”葉嘉說,“被很多人愛著。”
帳篷外云卷云舒。
四周人聲歡騰,冰涼的冷風穿過帳篷縫隙。
時間在這一刻變得很慢。
再也克制不了劇烈起伏的情緒。
沈知韞深深俯下身,死死的箍住葉嘉的腰,埋進他頸窩,力度大到想要將他融入骨血,再不分開。
“你要記得我。”他握緊拳頭,顫著聲音,眷戀又不舍的感受著指骨的冰涼與懷中的溫暖,“葉嘉”
沈知韞一字一頓,緩緩地說,“誰都可以忘了我,你不可以。”
“嗯,”葉嘉紅著眼眶,唇邊卻牽起一抹弧度,抵著他的額頭,很溫柔地說“不會忘的。”
“要是忘記了怎么辦”沈知韞悶悶的問。
“那我就看這檔綜藝。”
“嗯。”靜了一會,沈知韞又很不爽,“還得看綜藝才能想起我”
沒聽到回應,他繃著唇,松了松手上的力度,往懷里看去,葉嘉抵著他的肩膀,烏發垂落,正翹著嘴唇,在無聲的笑。
沈知韞一頓,迅速反應過來,葉嘉是在笑他。
又靜了靜,他低下頭,輕輕吻住這張令他又愛又恨的唇瓣。
一個纏綿的、溫情的、不含任何情欲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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