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劇烈的槍響后。
木下驚魂未定地喘息,腦海中仿佛還回蕩著那聲死亡的號角,與死亡擦肩而過的感覺令他渾身發麻。
可他還好端端的站在原地,沒有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但這不是因為太宰治在最后關頭心軟,主動偏離了子彈的軌道。
事實上,面對太宰治冰冷的槍口,木下根本沒有躲開的余地,他現在仍能劫后余生,能順暢地保存呼吸的原因是因為
有人幫他攔下了那枚子彈。
木下的額頭處一片溫熱,在那千鈞一發之際,一只手撫向他的額頭,擋在了槍口的面前。
但在這散發著溫度的血肉之軀面前,子彈卻沒有突破血肉的防守,連帶著把那只手和木下的腦門一起打穿,而是被其輕描淡寫地用中指和無名指夾住,在打穿木下頭顱的前一瞬被迫停滯。
太宰治神色冷淡,放下手中槍口還未散去溫度的槍
“看來有個不請自來的不速之客。”
木下定了定神回過頭,看到了扶在他額頭的那只手的主人
是迷之聲。
迷之聲注意到木下的視線,從容地回了一個微笑。
他將手拿開,隨意地將手放松張開,夾在他指間的子彈就隨著重力落下。
那顆子彈在地下室的地板上彈跳了幾下,出清脆響亮的碰撞聲,最后打著轉,慢慢停了下來,在煤炭燈微弱的燭火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木下吶吶叫出聲“迷之聲。”
迷之聲的聲音清潤“木下君,沒想到我們這么快就再次見面了。”
他從木下的背后繞出,擋在木下的身前,隨著他的走動,他身上的拂起的斗篷擦過木下的手臂。
木下垂在身邊的手微微蜷縮,隨后,像是在忍耐什么般強迫自己的手指自然垂下。
迷之聲面對太宰治,似乎是在為木下打抱不平,譴責道
“真是一個狠心的男人,僅僅是為了一個猜測,就能對朋友下手嗎”
太宰治無動于衷地說“猜測這難道不是你處處暗示,甚至所希望看到的場面嗎”
“只要殺了木下,那無論你的計劃是什么,你都不可能成功,自然也就會放我們離開。”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冷漠和疏離,仿佛周圍的一切都無法引起他的興趣,昏黃的煤油燈照亮了周圍,卻照不進太宰治的眼睛。
太宰治嘴中淡淡吐出無情的話語
“只要犧牲木下一個人,所有人都能得償所愿,這是當下的最優解。”
他注視著迷之聲,大拇指摩挲手中的槍,語氣帶上了一絲惋惜
“可惜我還是慢了一步。”
迷之聲靜靜注視著太宰治,沒有作聲。
須臾后,他抬起一只手托住下巴,語氣意外地說
“我還以為你會選擇另一個辦法。”
接著,
他就像是自我說服了般,語氣敬佩,說的話像是在推崇,又像是在諷刺
“不愧是港口afia歷代最年輕的干部,就算已經脫離了afia,也擺脫不了那種根深蒂固,陰暗冷酷的本性。”
“是我小瞧你了,你竟然能在第一時間,不帶絲毫猶豫,這么果決地下手。”
迷之聲裝模作樣地用手按在心臟處,表現出后怕的模樣,語氣卻顯得平淡
“還好我及時趕到了,不然就被你得逞了。”
他又表現得像是太宰治的好朋友般,毫無距離感,語帶好奇地問道
“不過這樣的話,你兩條路都走不通了。接下來你要怎么辦呢”
太宰治滿不在乎道“雖然沒能殺了木下,但能把你引出來也不錯。”
聽到太宰治的話,迷之聲的語氣大為迷惑不解
“既然你打算殺了木下,那就證明你沒有和我合作的打算那你見我,是打算殺了我”
迷之聲像是在課后追著老師提問的好學生般,嘴巴接連不斷地問道
“你真的認為你可以殺了我嗎如果我沒有記錯,你應該是不擅長打斗的類型吧而且還是在這種二對一的情況下”
太宰治表情一收“確實,我并不擅長使用武力。”
“但問題不大,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