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外面寂靜了一瞬,然后傳來爆炸般的聲響。菩蛛趁亂逃離,江冽正要追了出去。
米丘怒了,狗崽子還要把她留下卻看江冽突然回頭,長臂一伸就攬住了她的腰。
“走。”
米丘“”
她下意識地將手勾在他的脖頸上,像是勾著一塊冰。不過為了攻略她也忍了。
江冽帶著她依舊身輕如燕,但米丘卻能聽到他如鼓的心跳,不由得意外。這小子,難不成是害羞
菩蛛為了逃命,使出了渾身解數,她知道江冽不好暴露身份,于是跑向了鬧市,江冽一道刀氣砍出,菩蛛瞳孔一縮,不甘地回頭。
她看到江冽抱著米丘落在樓頂,眼神比夜色還要冷。
“屠門客、屠門客在、在”
話音未落,她就慘叫一聲,氣絕身亡。旁人上前查看,倒吸一口涼氣。這女子全身只有一道傷口,然而五臟六腑皆被刀氣撕裂,這、這是誰下的手,也太狠了
一夜之內,又死一人。
整個天德城徹底炸開了鍋,江冽為了不打草驚蛇帶著她撤退。米丘以為他的目的地在山上,沒想到他找到一處院落,突然悶哼一聲墜了下去。
米丘大驚,這狗崽子要把她摔死不成
好在千鈞一發之際,江冽墊在她的身下,兩個人滾得七葷八素,直到滾了一身的草屑這才停了下來。
米丘被摔得頭昏腦脹,感覺屁股都變成了八瓣,她勉強坐起來,發現江冽額上青筋暴突,手指插入地面,直到鮮血淋漓,然而身體卻僵硬得如同生銹,緩慢坐起后猛然跌了回去。
他眉頭一皺,面頰緊繃如玉石。
米丘趕緊扶他起來“你怎么了,是不是受了傷”
“沒有。”
“那你怎么動不了了是有人暗算點了你的穴嗎”
江冽搖頭,即便額頭青筋爆出,嘴巴也硬得像是河蚌。但米丘微微一嗅,馬上就猜出關鍵“你中了藥王谷的毒”
江冽眸光一閃,米丘按住他的
手“動不了就不要動了。藥王谷對你身體很是熟悉,中招了也是沒辦法的事。你越是著急,毒素在血液里散發得就越快。”
說到這兒,米丘突然意識到一件事情,“你都中毒了,怎么還能那么快回來難道是怕我”
江冽的視線一垂“我的內力能暫時壓制住,現在只是剛好爆發。”
別裝了,剛才可是像是瘋狗一樣直接沖進來了。米丘裝作一臉失落,將他的手臂拉到肩膀上“那我先帶你出去。”
“這里是哪里怎么如此冷清”
畢竟這附近可是商區,寸土寸金。而這里一個人都沒有不說,反而雜草叢生,好似荒廢了許久。
但若是仔細一聽,似乎能聽到前方不遠處有腳步聲,實在是詭異。
“前面有一間屋子。”不知道是不是米丘的錯覺,江冽的聲音低沉了些許,“先去那里。”
這家伙的體重她之前就領教過,如今幾乎大半個身體都靠在她的身上,米丘的腰差點斷了,江冽用刀拄著身體,兩個人挪了半天,終于挪到那間小房子。
她伸出一只手推開房門,“嘎吱”一聲,灰塵從門內涌出,米丘咳了一聲“這件屋子不知道多少年沒有住過了。你的眼力真好。”
江冽沒說話。
米丘摸著黑將他放在床上,然后吹亮火折子照明。她不知道會不會有人追過來,因此不敢生火。
江冽道“不會有人注意到這里。”
然后他告訴米丘在床底有蠟塊,米丘一愣“你怎么知道”
狗崽子的鼻子真是好使。
她從床底找出一個包袱,一打開發現是一團凝固的蠟塊。這些蠟塊并非完整,紅的白的混在一起格外斑駁,但能看出來主人很是珍惜,里三層、外三層地包著。
蠟塊而已,有什么可珍惜的。她在包袱下又找到一個小本子,許是藏著多年了,一碰就腐壞。米丘眸光一閃,放在旁邊準備點燃蠟塊。
小小的燭光搖曳,整個屋子都亮堂起來。米丘看這個屋子不大,東邊的房頂甚至塌了一塊,月光如雪一般撒了下來。家具破舊,是能看出來即便在以前也是破舊,上面布滿大大小小的刻痕,有的甚至斷了一截腿,不得不用石頭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