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五條覺按住腦袋揉了揉伏黑惠把口中的話咽了回去,然后跟著被直毘人喚進來的侍從離開了大廣間。
“行了,小孩也走了,你的話可以說了。”
五條覺很清楚禪院直毘人為什么要把伏黑惠支開。
用句不好聽的話來形容,大概就是買賣不成仁義在。伏黑惠到底和禪院家有著血緣關系,他大約考慮著以后,想盡量在小孩面前留下一點好印象。
不過這也在某種程度上應了五條覺的心意,于是順水推舟,讓伏黑惠離開了這里。
伏黑惠不在這里,禪院直毘人說話就直白了許多。
“十種影法術對禪院家來說代表著什么,我相信你比任何都清楚。禪院家不會讓一個持有禪院家祖傳術式的孩子流落在外面。”
“哦,然后呢”五條覺饒有興趣地問。
“況且,我和甚爾有言在先,這個孩子被他賣給我了。”
“你們有合同嗎立下束縛了嗎”五條覺攤手,“那個家伙臨死前還對我說他兒子隨我處置呢。”
難怪五條覺會知道惠的存在。
禪院直毘人微微瞇了下眼睛。
不過也是,大概在甚爾看來,不管什么地方都比禪院家好吧。而且五條覺雖然乖戾囂張,但一向不屑于主動欺負弱者。甚爾大概是考慮到這個,決定最后賭一把吧。
賭贏了,小惠能去五條家,那里絕對不會苛待他,怎么都比在禪院家好。就算賭輸了,也不過是朝原本設想的結局前進而已。
繁多的思緒僅是須臾,禪院直毘人語氣不明地問“那孩子知道你殺了甚爾了嗎”
“不知道。我想說來著,但是惠說不想知道甚爾的消息。那只好等他哪天想知道再說了。”
五條覺的話說完,大廣間里一時安靜了下來。禪院直毘人注視著站在那里的女孩子,深色的眼睛里暗芒流轉。
“怎么,想用這個挑起惠對我的仇恨,然后和幾百年前一樣來個同歸于盡,大家全都玩完,回到同一個起跑線”
將禪院直毘人表情盡收眼底的五條覺,抬起手勾了一下鼻梁上的小墨鏡。
女孩子唇角輕輕翹起的臉上,是如往常一樣,輕松又愉快的笑容,但是那雙從墨鏡后露出的藍眼睛里卻是冰冷的。
“你們不會真的這么天真的以為,這種事情可以在我身上復現吧”
六眼,既可以是一種特殊眼睛的名字,也可以是人名。
在幾年之前,大家還都是用六眼來稱呼五條覺。但是自從她領悟了反轉術式,進入一個全新的領域后,六眼和五條覺就已經慢慢被區分開了。
六眼是六眼,五條覺是五條覺。
五條家歷代有過不少六眼,但是打破世界平衡的六眼,只有她一個。
雖然可能是因為現在已經進入了咒術沒落的階段,她才如此突出,但對于咒術師來說,幾百年的水平和現在沒多大差別。
也就是說,她和上一代六眼不一樣。誰也沒辦法確定魔虛羅真的能殺掉她。
不僅如此,幾百年的六眼和禪院當主同歸于盡時,是年齡相當的同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