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真是一刻都不消停啊。還有,這是什么小混混收保護費的姿勢
夏油杰收回目光,隨著夜蛾正道一起慢慢往外邊走時才后知后覺想到一件事不過她的衣服是不是有點奇怪穿的巫女服但是顏色和款式都不對吧
“我看你好像盯著我的衣服看很久了,是不是見獵心喜,非常的心癢難耐”單腳踩在凳子上的五條覺,吊兒郎當地甩著自己的衣袖,朝咒術總監笑嘻嘻地說,“不要不好意思嘛,我很大方的,喜歡的話可以送你們一人一套啊,不過不免費哦。”
被堵在座位上起不來的咒術總監神色不渝地冷哼一聲“亂七八糟不知所謂”
“什么亂七八糟你也太沒眼光了吧”五條覺把衣袖抻平,幾乎都要懟到咒術總監的臉上去了,“看看、仔細看看嘛,小袖和狩衣合二為一,這多么有新意啊你再看看我的袖露,編的好看嗎兩個人花了半個月時間才編好的呢啊、還有我鞋子,看到了嗎全球限量的板鞋顏色款式是不是和衣服非常搭”
對于常年浸淫在傳統文化中的咒術總監來說,看到五條覺這一身不倫不類的衣服就已經非常讓人難受了,現在再被她指出細節
狩衣的袖露,35歲以下的年輕人應該用薄平形現在她既不分性別、也不分年齡的亂穿衣服也就算了,還要把袖露改成編織帶你以為是女人的和服帶蒂嗎還有穿和服的時候怎么可以穿這種鞋子
最重要的是,把眼睛纏起來演瞎子又是怎么回事不待見他們就別來啊
被五條覺這一身打扮、一翻話搞得難受死了的不止咒術總監,還有總監部的其他人。
這種感覺非要形容的話,大概
就是你保持了五六十年、甚至更久的習慣,忽然在今天被人強行改變。此時的心里就像出現某種戒斷反應一般,煩躁到仿佛渾身上下到處有螞蟻在爬一樣。但你偏偏還沒辦法弄掉那些螞蟻。
早就見過五條覺這身打扮的加茂家主,還坐在位置上,笑面佛一樣地看戲。
同樣見怪不怪的禪院直毘人準備離開,但是離開前他想到什么,朝五條覺那邊看了一眼五條覺的確很煩人,但是被她折騰的對象只要不是自己或者禪院家,而是總監部的話,那還是非常令人心情愉快的。
“五條家主未免也太小氣了,一身衣服都舍不得嗎”禪院直毘人故意挑事道。
“那也分對象啊”聽到禪院直毘人的話,五條覺歪過身體,手肘抵到自己的膝蓋上,這個姿勢讓她看起來更像欺凌弱小的混混了,她抬著下巴理直氣壯地說,“送人當然沒問題,但是爛橘子能一樣嗎”
知道爛橘子是在說誰的咒術總監部,頓時臉色發青。
“五條覺你簡直欺人太甚”
“我怎么又欺人太甚了不是在說送衣服嗎你們不要太不知好歹了吧”
語氣聽著還挺委屈。
周圍的圍觀群眾,不管平常立場如何,此時的心聲高度統一到底是誰不知好歹啊
“兩位兩位,容我說一句。”一向在各方勢力中保持中立態度的一位老者見事態還算輕松,頓時上前和稀泥,“五條家主您這身衣服著實有新意,讓人眼前一亮。不過,我想總監大約還是比較喜歡自己原來的服裝。大家審美不同嘛。”
五條覺才不買賬,但到底被分散了一點注意力,她偏過頭“你直接說他是個不知變通的老古板不就行了”
“”
“啊哈哈哈哈哈,五條家主還是一如既往的風趣啊。”
會議大殿并不逼仄,但是踏出那個古老深重的空間,重新看到遼闊的藍天白云后,夏油杰嗅著微風送來沁人心脾的花木氣息,發自內心的感到一陣松快。
大殿外是一片森林,目之所及的建筑全都是古老的廟宇和佛塔。
要不是來這里參加會議,夏油杰都不知道京都除了高專外,竟然還有一個這樣的地方。
離開這里的路不止一條,越是順著林中的青石板路往外走,周圍同行的人就越少。
忽然,夏油杰在一棵大樹后看到一道白色的身影正抄著手靠在粗壯的樹干上,仰著腦袋一副百無聊賴的模樣看著頭頂密密層層的枝葉。
葉縫間晃動的光斑在她身上落下,顏色素凈的和服上,那些華貴的暗紋就像是流淌的星河一般,散發出瑩瑩的微光。
她朝這邊轉過了頭,臉側一縷雪白的發梢隨著她的動作跌落,輕輕拂過那遮住眼睛的白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