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外面接到儀器報警的人匆匆趕來這里時,從床上坐起來的男人已經扯掉了身上貼著的所有東西,正準備下床。
見到男人醒來,來人雖然有些驚訝,但也是只是面露恭敬地彎腰,對著男人口稱“大人”,其他一句多余的話也沒有說。
五條覺怎么會突然出現在那里是她發現了什么嗎
不可能。
六眼并不能看穿他的術式,再者他也沒有在咒術界里暴露過什么。最重要的是,知道他的存在并且現在還活在世上的,只有一個人。可那人也不可能和別人說起他。
難道是他太過應激了
穿好衣服的羂索瞇起眼睛,抬手摸了摸額頭上的縫合線。
只要五條覺沒有第一時間展開領域,自己大概率是能跑掉的。剛剛如果再晚個兩三秒置換就好了,這樣的話就能確定她到底是不是沖自己來的。
可五條覺莫名其妙的出現,而且還注意到他了那一瞬間升起的違和感實在太強烈了,根本沒有時間猶豫。
嘛,事已至此再說“如果”也沒用。只是可惜了,他還想研究一下異能者和術師之間的區別呢。
情報部里很有潛力的新人死在任務中,并且他身份成迷,疑似暗藏了某種目的。
于是,中原中也在五條覺走后不久,就離開了辦公室去和首領匯報這件事。
位于大樓頂層的首領辦
公室內似乎并沒有窗戶,只有墻面上燭臺造型的壁燈勉強照亮室內。
穿著黑色高領長風衣男人坐在奢華內斂的實木書桌之后,他雙手手肘抵在桌面上,帶著典雅白色手套的十指交叉抵于下頜。
男人那雙暗紅色的眸子在辦公室那并不明朗的光線下浮動著幽幽碎光,好似一名生活在古堡中的吸血鬼,詭異又壓迫感十足。
被這般注視的人,往往會寒毛直豎、屏息凝神。但中原中也并不在此列。
“被置換了大腦”
“是。”立于桌前不遠的中原中也平靜地答道,“不久前,覺私下委托我幫她注意一下額頭有縫合線的人。發現情報部的新人符合條件后,我給了她情報,讓她自行去確認。可是那人看到覺時就自殺了。根據覺的情報,河田的大腦早就被詛咒師換掉了,而占據他身體的詛咒師,會獲得原身所有的記憶和能力,能夠天衣無縫的偽裝成本人。我們或許能在遺留的人體組織里找到一些被取代的痕跡,但希望并不大。”
中原中也說完后,偌大的辦公室里陷入了一片寂靜之中。
搭在手背上的指尖不緊不慢地輕點了幾下,森鷗外答非所問地說“既然是五條小姐在找人,想必是她的敵人,可現在那名詛咒師機緣巧合之下加入了港黑。中也君對此怎么看”
“有一個猜測。”
“哦”
“上周,河田去過醫療部,據醫生的消息,河田當時是真心實意地想要加入醫療部。”
說到這里的中原中也神情微冷。
“河田是異能者,他如果加入醫療部的話,或許很快就能爬到取得查閱體檢報告的位置。只是,我現在并不確定他是為了竊取組織里異能者的情報來的,還是單純為了接近我、打擊覺。”
港口黑手黨不僅是個暴力組織,并且還是一個擁有眾多異能者的暴力組織。
現在的首領森鷗外是醫生出身,因為這一點,他格外注重組織里的醫療力量。自然而然的,港口黑手黨對成員們的身體情況也很重視,特別是異能者。
由于異能者的特殊性,除了有和普通人一樣的常規檢查外,還有關于異能力方面的一些檢查,主要是檢查異能力有沒有出現異常或者失控之類的。新加入組織的異能者也會有這個體檢環節,用來測定異能力的基本情報。
而中原中也是異能者中更為特殊的人造異能者,他進入“污濁”狀態時,破壞力不亞于五條覺的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