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底下沒有新鮮事,無論是她所處的大昭國,還是如今的大陸,亦或者是看似經濟發達的香江,整個社會都是按照這個模式運行的。
所以她很清楚,自己干不了這種活。
就這點來說,葉文茵有很大的優勢,她顯然滿足葉家這種豪門家庭對一個女兒的要求,她也能做到他們要求的,聯姻,為家族爭取更多利益。
如果這樣的話,自己就算找上門,葉家會怎么對待自己,怕不是要嫌棄自己這不入流的女兒,畢竟不能帶來什么利益,甚至根本就不認
想象著這場景,葉文卉倒說不上多失落,她畢竟擁有上輩子記憶,不是什么不知世事的孩童,在她心里,“父親”這兩個字重如山,那是上輩子那個南征北戰的鐵血大將軍。
至于這輩子的血緣至親,沒接觸過,她并沒有什么親情的期待,自然也不會太在意。
她這么想著時,已經吃完了第三個老婆餅。
其實吃第一個和第二個的時候實在是香,香得恨不得一口吞下,但現在吃到第三個,她有些口渴了。
奈何也不敢去買水,只能先忍著,等吃完了再尋覓喝水的地方。
正吃著時,她突然感覺到異樣,那是一種被人注視的感覺。
她抬眼,順著那視線看過去,便看到黯淡陳舊的老樓墻根底下,有一處看不出底色的垃圾桶,而垃圾桶后面,探出一個腦袋。
那是一個男孩,那男孩大概十二三歲的樣子,他很瘦,也略有些黑,唯獨一雙眼睛墨黑湛亮,猶如暗夜中的一雙狼眼,充斥著渴望。
葉天卉很熟悉這種目光,她曾經在流離失所的孩子眼睛中看到過,也曾經在饑腸轆轆的將士眼睛中看到過。
順著他的目光,葉天卉看向了自己手中僅剩下的一個老婆餅。
被葉天卉發現后,男孩抿了抿唇,之后緩慢地收回了目光。
葉天卉默了下,才道“你要吃嗎”
那男孩沒吭聲。
葉天卉又道“其實我也餓了很久,我這四個老婆餅是用拳頭搶來的,現在我吃了三個,不太餓了,如果你很餓,那這個給你吧。”
說完,她便起身,用塑料包裝袋包起來最后一個老婆餅,放在了垃圾桶上面。
之后,她也沒再說什么,邁步離開。
她走到瓦房一側就要拐彎的時候,身后傳來一個很輕的聲音“謝謝你。”
對方用的普通話,但帶著一些內地西部的口音。
聲音很啞很啞,像是沙漠里的沙,干澀到沒有半點水分。
葉天卉沒有回頭,直接走了。
這件事明顯已經鬧大了,大批人員猶如黃水泄過樓盤,密密麻麻地涌過,之后逐漸分散開來,于是土灰和土黃色便融入了香江這繁花的各大街道。
當地各家各戶已經鎖門閉戶,但是那些人走在街上,依然試圖敲響誰家的門,祈求一些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