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這就是她的赤雁
這時馬廄的門已經被推開,葉天卉連忙快步往前,敏捷一閃,竄到了一處角落。
她雖然也穿著人家衣服,但顯然萬萬不能和人碰面,不然別人一問,她的口音就露餡了。
畢竟這種馬舍涉及到安全問題,也涉及到商業機密,是絕對不可能允許她這種非會員外人隨便進入的,一旦被抓住,說不得就直接被這邊警察帶走了,可能還得坐牢
片刻后,果然有一行人過來,好像是這邊的工作人員,在商量著接下來的跑馬比賽,有幾匹馬要參賽,他們需要提前為那些馬做好準備。
那些人將要參賽的馬全都領走后,這邊總算安靜下來,葉天卉見一切都安全了,這才躲藏處出來。
看來這里時不時有人過來,并不安全,她當下不敢耽誤時間,盡快往前繼續看,遇到覺得不錯的賽馬就記下來。
只可惜也沒什么她特別看好的馬,只勉強看到幾匹能看得過眼的。
她近距離這么觀察一番,到底記下來十幾匹馬的編號和名字,之后才悄沒聲地溜出那馬舍。
從馬舍出來后,她觀察了下地勢,研究著該怎么出去。
這時候,葉天卉便看到,南邊假山后面好像有一處單獨的馬舍,并不算大,不過那馬舍明顯是新建的,比這邊的馬舍要高大,山墻式的棚頂也看上去設計精心,仿佛還用了灰色投光玻璃
她看著,就好奇起來了,為什么單獨養,這是什么好馬嗎
她本該離開了,不過到底是按捺不住好奇心,輕手輕腳過去那邊馬舍,踮起腳尖來,從窗子里往里看。
這是一處純松木打造的馬廄,乳白色玻璃天窗長線一般貫穿了馬廄的屋脊,陽光便從那玻璃天窗灑下來,穿過木桁架投射在松木墻壁上,也投射在一個男人身上。
一個身形頎長的男人,穿著淺灰色襯衫和牛仔褲,微低著頭,專注地拿了草料喂馬。
因男人低著頭,葉天卉看不清他的臉,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她竟然感到了一種奇異的熟悉感。
這種熟悉感開始是絲絲縷縷的,但是很快擴散開來,躥遍了全身每一處,以至于讓她心生畏懼起來。
就好像那個人是頭頂的神明,是泰山壓頂的威嚴,是她不能抬頭去看的敬畏。
她怔怔地看著那個人的側影,復雜的情緒在心底緩慢而無法遏制地膨脹,崇敬的,畏懼,羞愧的,摻雜在一起,讓她手指尖都發麻,只能無力地攥緊了拳。
這時候,那個人卻突然抬起眼來。
于是,在光和影的切割中,男人的面龐完整清晰地呈現在葉天卉面前。
俊朗矜貴,熟悉到不能再熟悉。
葉天卉腳底下一軟,直接滑下去,之后“砰”的一聲,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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